他們之間的對話，除了他們自己，別的人都聽不到。

或許是因為胡蝶年紀很小，再加上霧夜對她天瞳的抱有的那么一絲期待，所以也就答應她的請求。

很顯然，他並不認為胡蝶能對自己構成什么威脅。就算她的眼睛可以在霧霾中視物，也僅僅只是如此。他只是想知道，天瞳還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霧夜的自信，給了胡蝶一個很好的機會。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右眼。她的手指間有淡淡的金色閃過，她的嘴里一直在默念著什么——這些年來，她也研究過關於天瞳的事情，尤其是在雲之國了解的更為深刻。

而坐在她面前的梁秋秋，脖頸處傷口的潰爛幾乎要蔓延到臉部，胡蝶的另外一只手緩緩地握住了她的手。

因為蛋撻的到來，梁秋秋沒有之前那么戒備，當她的手被人握住時，雖然心驚了一下，但她很快知道這應該不是敵人。因為……這雙手，很像是一個女孩子的手。並且，這種感覺有點熟悉呢。

這是……

梁秋秋可以感覺到有人握著自己的手，她並不知道是誰，只覺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光芒越來越強烈，胡蝶眉頭緊蹙，像是很疼的樣子。

但是她的嘴角卻是上揚的，因為……

終於可以幫到秋秋姐姐了啊。

從小的時候，遇見她的那一天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秋秋在照顧她，保護她。她有一雙天賜的眼睛，卻沒有駕馭的能力。這雙天瞳，是許多人都覬覦的，而唯獨秋秋姐姐從不曾想得到過。

因為，她真的很珍惜自己呢。

當金色的光芒將兩個人都包裹其中的時候，遠處的霧夜似乎看出了胡蝶的心思，他的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這丫頭竟然……

梁秋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感覺到眼前突然變得很刺眼，就像是有陽光穿過了層層霧霾，照進了自己的眼里。她忍不住用手臂去擋，可是光芒愈發的強烈，奇怪的是，她的眼睛一點兒都不疼，反而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舒適。

慢慢的，她發現自己似乎可以看到眼前的情景了……霧氣依然很重，可是，她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女孩的身影，就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懷里，是圓滾滾的蛋撻，霧還是之前的霧，梁秋秋閉了閉眼睛，當她再度睜開的時候，她的視野變得更加清晰。

而霧中人，也逐漸看到了真面目。

「……胡蝶？」梁秋秋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她大概沒有想到胡蝶會來吧，從剛才到現在，這中間的停頓時間是因為胡蝶的到來而造成的嗎？

胡蝶的笑容格外明朗，只是這笑得有些勉強，因為實在是……太疼了。

她已經放開了梁秋秋的手，自己朝旁邊站了兩步，被她擋住的霧夜出現在梁秋秋的視野里。

「秋秋姐姐，都看得見嗎？」她問道。

雖然，風聲這么大，她知道秋秋姐姐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