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天祭大人的問題,梁秋秋干脆利落的回道:「這個身份嘛,是我編造的謊言,當時為了阻止金少主干愚蠢的事情,所以只能這么說咯。」
金風玉氣急敗壞的吼道:「愚蠢的事情?!你居然敢說我做的事是愚蠢的?!」
梁秋秋可一直都是一副「老朋友我們好久不見來嘮嗑」的模樣,可是在金少主吼完這句話後,她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她看著金風玉,那雙漆黑的眸子在不笑的時候,泛著點點寒意。
「金少主,你前些日子帶人來班德牧,想要燒毀整座城鎮——這種行為,難道不是愚蠢至極嗎?」
她的聲音並不重,可是聽到每個人的耳里,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怎么回事?
怎么當她嚴肅起來的時候,竟然會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場。這種氣場,讓全場鴉雀無聲。
沒有人敢說話,面對她的反問,一向囂張至極的金風玉竟然啞口無言。
他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只覺得背脊發涼,身體都止不住的顫抖。
這個女子……
他咽了咽唾沫,像是受驚了的小鹿,驀地低下頭!他竟然連多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這種讓人抬不起頭來的壓迫感,金風玉可是很少會遇到……這種感覺,真的很想讓人落荒而逃啊!
就連坐在一旁的歐陽奇,都有點吃驚的看著梁秋秋——他記得他十五歲那年走的時候,梁家遭逢巨變,聽說偌大的梁家最後只剩下兩個小姐。他當時還覺得梁家從此會消失的一干二凈,可是現在看到眼前的這個女人……有她在的話,梁家怎么可能會一蹶不振?
氣場是一個很關鍵的東西。
沒有真材實料的人,再怎么裝,也只會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所謂的強者,就是根本不需要動怒,哪怕只是輕輕掃過一個眼神,都會令人心驚膽戰。
梁秋秋便是如此。
她說話的語氣很淡漠,聽不出喜怒哀樂,可是金風玉完全不敢回答。他的眼神四處游離,無論如何都不敢看向梁秋秋。
真不簡單啊。
金大族長和天祭大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的靈力頗高,並沒有被影響太多。可是看在場武夫的反應,全都被威懾住了。
可是,當他們再次看向梁秋秋的時候,她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臉上。
「那么,說說看,你們這次來的目的是什么?」
她一只手摸著掛在腰間的香囊,臉上是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的笑容。
金風玉慢慢的抬起頭,他小心翼翼的瞅著梁秋秋,現場的氣氛也因為她的一顰一笑而忽冷忽熱。
他慫了。
明明父親大人和舅舅大人就在身邊,明明金家的勢力那么強大,而對方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可是他真的慫了。他金風玉這輩子,還真沒這么窩囊過!
他不敢再吼話,而是盡量用凶狠的語氣說道:「梁秋秋,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最好不要插手金家的事情。」
他很努力了,可還是顯得底氣不足。
梁秋秋挑眉道:「你們的事情?你們的什么事情?殺人,放火,燒城?」
聽到這話,金大族長的臉可謂是一黑到底。
他忍不住指著梁秋秋大罵道:「你是個什么東西!竟然還霸占著班德牧不放?!我告訴你,今天這座城我是燒定了!我不止要燒城,我還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也敢當著我們金家的面逞威風?!來人啊!給我沖進班德牧,城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神物就在這座城里。
天算先生說了,想要找到神物,必須得毀掉整個城鎮。
待班德牧新生後,神物就會出現。
起風了。
梁秋秋站在城牆上,她的長發被風吹起,盡管目前這浩浩盪盪上千名的武夫們看到的,就只有她和一個坐在她身旁的少年。可是,她就站在那里。
黑黑的城牆上,有她佇立,就讓人不敢靠近。
聽到金大族長的話,梁秋秋不怒反笑:「我是個什么東西?你等下就會知道了。我告訴你,今天這座城我是護定了——我不止要護城,我還要讓你這個金家的大族長名譽掃地!想攻城是吧?來啊,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能進得去一個,本小姐的名字就倒過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