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陌輕笑著搖頭，真是拿她沒辦法。

他重新戴上了面具，擋住那半邊無臉，看上去似乎還與以前無二。

船艙里潮濕陰暗甚至是有點冷，東方陌手指輕輕一揮，身旁的蠟燭亮了起來。

有了這淡淡的溫暖，梁秋秋整個人都放松了許多。

她坐在東方陌的對面，雙手環抱住膝蓋，惆悵道：「我該怎么才能讓大家知道如今在龍族的那個人，是個冒牌貨呢？」

「不急，以他的性子也不會安分守己。」

「他要是頂著你的身份做壞事怎么辦？」梁秋秋憤憤道：「他肯定要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你頭上！」

東方陌忍不住輕笑：「我以前可沒少做壞事啊，還有名聲嗎？」

梁秋秋一時之間也答不上來，想了想，確實……在天界社長的惡行太多了，估計天界的人都恨他恨得牙癢癢。

「那……我們應該怎么辦？」

「等。」

「等？」

「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黑神的目的東方陌大概能猜到，想從他那里搶回身體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貿然行動只會塗添傷亡。

梁秋秋安靜的看著東方陌，他一襲素白的衣衫，黑發傾斜如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成了半靈，他的皮膚接近透明，甚至連眉毛、睫毛都帶著淡淡的白色。恍惚間，就像一個墜入凡間的精靈。

還有什么比現在更糟糕的嗎？

沒有了身份、不屬於三界、生不得死不能，他曾光芒萬丈現在也只是坐在角落里，讓時光都為他放慢腳步。

可他不急不惱，永遠都是那么的雲淡風輕。

地上的蠟燭輕輕搖晃，東方陌用手指掠過燭火，他輕聲道：「秋秋，讓我們來改寫龍族的規則吧。」

——讓我們來干一番大事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