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他還是這般好演技。

梁秋秋差點沒笑出聲。

眾人的視線里有些嘲諷，有些同情，也有些純粹等著看好戲。

梁秋秋仙袂飄飄，逐步登上風壇，周身繚繞著淡淡的熒光，如夢似幻。

「羽陌」沉默的看著她，一步步踏上了聖地。

他的模樣刻在梁秋秋的記憶里，如果不是知道真相，這個時候，她或許會很難過吧。

阿陌，真正的阿陌被他奪舍了身軀，他正謀劃著要毀滅整個龍族。

「過去的事情無須再提，我今日來，只是想當面問你一句——若古老的家族全部覆滅，你又如何在神界立足呢？」

黑神臉上的笑意不變。

他知道，梁秋秋知曉了自己的身份。

她那么聰明，又與東方陌擁有著至死不渝的感情。

「真讓人羨慕啊。」

黑神感慨。

「你為了一句話，為了他，竟甘心來赴死？」

風壇是什么地方？是龍族聖地。龍族是什么地方？是他的封界。如今在九天之上，他將某位神靈的魂魄震碎，恐怕也沒有人敢有怨言。只是這不符合他一貫的身份，可真到了這一步，誰也說不准。

或許，「羽陌」會惱羞成怒。

梁秋秋冷漠的看著他，她知道黑神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如今掌控著龍族的至高權利，睥睨三界，自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笑。

只是接下來，他便笑不出聲了。

黑神明顯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孤傲，冰冷，神聖，卻又那么的狠戾。他的身體有著明顯的顫栗，眼神微眯，看著梁秋秋飛舞的衣擺，那不是她的氣息。

他幾乎可以斷定，是東方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