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錦然看著他的沉默，開始自己給自己倒起了一杯茶，入口間，卻是一種無法說出的苦澀。

活不過二十，二十，似乎他離二十的生辰不遠了，就在今年的冬天吧，他們的年紀其實是只相差了一個月而已。

林清塵年長了他整整一個月，他是這月十五，而他卻是下月的十五。

十五，又是十五。

靈隱寺外，他們的馬車停在了里面，也只有他們的馬車才可以進入，兩個人走了下來，一名小沙彌帶著他們向慧通大師的休息的地方走去，他們是常客，所以，這里的人都很熟悉，自然也不會是做任何的阻攔。

慧通大師盯著林清塵看著，而莫錦然絕對是一個坐不住的人，他已經走到了外面，到處去著這里的風景，依山伴水，果然是一個休養生息的好地方，沒有世俗間的煩惱，而他顯然也有想要出家了。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而已，他的心太不定，無法忍受這么多清苦的生活，住幾天還尚可，可是如果是一生，他可能都要跳江了。

或許，清塵的性格更加的適合了一些。

「林公子最近的氣色差了很多，」慧通大師拿開了放在了林清塵碗上的手，還有幾月有余，他的身體似乎是更加的差了一些。

「林公子是不是最近有咳血的症狀？」慧通大師慈目善目，臉上的卻是閃過了一抹擔心，

「前幾日，有過一次，」林清塵點了一下頭，並沒有隱瞞什么，他的身體，慧通大師一直都是知道，其實他可以活到現在，也是多虧了這位大師一直的照料。

「林公子不用多心，自然會有貴人來救，只是……」說到此時，慧通大師似乎是可以看透世情的眸子里卻是閃過了什么，快是讓林清塵一時之間無法捕捉到。

貴人？林清法只是淡然的笑著，他已經不再指望什么了，再貴的人都是無法以讓他以這樣殘破的身子活下去。

「林公子，事在人為，不必但心，只不過，以後如果林公了發現自己有猶豫之時，切記，想楚了再走。」

「否則，後悔莫極。」

慧通大師轉過身體，指間的佛珠不時的轉著。

「命天寫，但是，也總有可以改變的時候，只要你做到了，就可以。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是你的終是會失去。」

林清林站了起來，代頭，「謝謝大師的指點，清塵記住了，只是，」他仍然是不明白，慧通大師話中的意思。

想楚了再走，他一直想的都是如此的清楚。

自然，也是如此的認命。

一個不由自己的身體，只能是認命了。

他走了出來，莫錦然顯然是已經等的有些耐煩了，所以說，他這一生也無法當成和尚。

「走吧，清塵，既然來了，我們出去走走，今天會是一個很玩的日子，」不由分說的，他拉起了林清塵就向外面。出來了，再回到馬車時，打道回府，什么也沒有做，他會悶死的。

初冬，東煌的天氣已經漸冷，微冷的風吹在了他們的臉上，卻是帶來一說不出來的舒適，這個地方的風總是帶著寧靜的感覺，或許是與不時的傳來的鍾聲有關。來來往往的人無不看向他們，不管是林清塵出塵絕色，還是莫綿然的年輕俊美，都是讓人駐足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