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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冬和唐真一路無話,這趟預想中本該愉快的重游故地,到底還是草草結束了。

兩人走到程冬家小區門口,程冬停下步子,有些不自然地動了動手指,打算舉起來跟唐真揮,說句明天見什么的,初冬的風刮在臉上,有些細微生疼,唐真抬起眼看他,眼里好似什么都有,卻又像是什么都不會有。

程冬剛剛張開嘴,一團白氣還沒成形,旁邊斜刺進來一把低沉的男聲。

「程冬。」

被叫了名字的青年回過頭,原殷之看到他凍得微微發紅的鼻尖,前一刻灰暗的眼睛因為看見自己,瞬間亮了起來,然而那是一種溫潤的光芒,原殷之在那里頭看到了仿佛疲憊之人望向港灣的依賴。

他因為這種敏銳的認知而覺得心臟發緊。

唐真看了一眼原殷之,這次他眼中的敵意比以往更濃厚,原殷之投過目光去與其對視,這個長相有種特別的稚嫩感的青年,絲毫不避讓,反而更加劍拔弩張。

原殷之懶得理他,從大衣口袋里拿出手:「來。」

程冬扭回頭看唐真,不知怎的一副抱歉表情:「那我先走了,明天電話聯系。」

唐真只好嗯一聲,站在原地看程冬走向原殷之,很自然地搭住男人的手,兩只手掌交疊,變成牽握的姿勢。

原殷之從眼角給了唐真冷冷的一瞥。

唐真低下頭,轉身離開。

小區里的落葉鋪了滿地,一陣風襲來,吹了一片蓋在程冬頭上,原殷之抬手取了。

「你什么時候到的。」程冬問。

「剛到。」

原縝看說他不通,摔門而去,原殷之便也坐不住了,趕上了早就訂好卻沒有下決心的航班,來找程冬。

他很少覺得慌張,這一路上心底虛得厲害,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這些事情對程冬來說又意味著什么。他覺得將自己搭進去便是一份決心,或者亦可以理解為某種程度上的補償,但哪怕思慮清晰,還是覺得有些無所適從,第一次他對自己已經盡在掌控的事情感到無所適從。

原殷之偏過頭看程冬,與料想中一樣,來找青年是對的,程冬能夠緩解他的焦躁。

哪怕是他在寒風中已經等了半個小時,此時也安定。

程冬伸手指著二樓的窗戶,說那是我家,原殷之才反應過來已經來到了目的地,這地方真夠小的。

「我知道,來之前讓翟潔給了我詳細地址。」原殷之眯起眼睛,發現程冬指著的窗戶上掛的窗簾,印了些小櫻桃。

「是,你效率高。」程冬說,「都知道詳細地址,是打算直接上去敲門嗎?」

「我打了你電話,接起來以後被罵了。」

「啊?」

「應該是你媽媽,罵我混賬東西。」

程冬憋了一下,還是笑出來了:「是挺混賬的。」

原殷之看向他。

「如果不是你,我大概能讓我媽抱孫子。」程冬抬頭看向自家窗戶,冬日天晚得早,那櫻桃窗簾後頭的燈光亮了起來。

程冬偏頭問他:「我呢?我混賬么?」

原殷之看了他一陣,點了點頭。

程冬滿意地扭回頭:「我媽應該發現我不見了,我上去好好找副搓衣板,她心軟,也許跪一宿就好了,你自己去找地方住吧,要是有好轉了,我再叫你來。」

說完他便要往前走,原殷之牽著他的手指纏住了他。

「你很好。」原殷之說。

程冬眯了下眼睛:「哪兒能,我也讓你斷子絕孫了不是。」

「你比我失去的要多。」原殷之認真道。

「沒有這種比較的。」程冬佯裝輕松地聳聳肩,頓一下,「何況,都是我甘願的。」

原殷之眼底一沉,克制不住地伸出手把程冬摟到了懷中,緊緊抱住他。

程冬耳垂冰涼,脖頸是熱的,原殷之張口便含住了那處有點卷的軟肉,吮住後用牙碾了碾。

「喂,會被看到。」程冬覺得臉刷地燙起來,連忙去推對方。

「我忍不住了,我想現在就上你。」

「卧槽原殷之你靠點兒譜!」他壓低聲音呵斥。

「我想狠狠操|你,你整個都是我的,每一處都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程冬使了全力才把原殷之推開來,臉漲得通紅,臉上的表情卻是怒氣沖沖:「都什么時候了!我還要去跪搓衣板呢,好走不送!」

說完轉身就要走,卻被原殷之再次一把拉住,他忍不住要發火了,扭頭見原殷之正仰著臉看向樓上。

程冬心里咯噔一下,扭回頭就看見扶著窗框的正望著這邊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