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醒過來的時候,原殷之的臉還埋在他肩膀邊,頭發掃在他的皮膚上。他躺在床上睜大眼睛反應了一會兒,默默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緒捋順了,才扭過頭去看原殷之。
男人的睡顏看著要年輕很多,甚至因為眉宇間舒展開來的心滿意足,而顯得微微稚氣,程冬本來打算悄無聲息地開溜,像以往很多次他在原殷之眼中簡直稱得上鼠竄的舉動,但奇怪的是,原殷之只是往他這邊又湊了湊,就讓他打消了這念頭。
本來想起床做個早餐什么的,但前一晚實在是被折騰得太狠,程冬悲慘得發現他下不了床了,原地挺屍了一會兒,原殷之就醒了。
原殷之無法形容睜開眼睛看到程冬那刻的心情,他的心從來沒有那么柔軟過。
「早上好。」他離程冬那樣近,稍稍湊近就能吻他,上一秒還滿心溫情,觸碰到對方的肌膚後,就立刻變味了。
「誒、誒誒,你想干嘛?」
「喜歡你……」
程冬不由自主地縮了下肩膀,原殷之像是真的憑空小了幾歲,拱啊拱的,程冬打了個激靈,一把將原殷之推開。
「真、真不成。」他麻利地翻身起床,也不顧團在一邊的衣服有多邋遢,迅速套好。
原殷之看他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不由皺起眉:「吃完就走?」
程冬套褲子的手頓了頓,哭笑不得地看著原殷之:「誰吃誰啊?」
「你讓我吃完,你就走?」
「我、我要趕去電視台,今天下午有課,師父要驗收練習成果。」
「那我送你。」原殷之說著起身,被單從他腰側滑下,程冬只瞟了一眼連忙移開目光,現在容易被撩撥的不僅僅是原殷之了。
「不用了。」程冬抓著褲腰,開始往門外挪,「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嗯,讓我緩緩。」
原殷之臉有些冷下來。
他知道程冬的意思,程冬那一臉「我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我還不想馬上接受」的表情太明顯了。
「你緩你的。」原殷之語氣發硬,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里頭竟然連條內褲都沒有,那具仿佛還縈繞情|欲氣息的軀體讓程冬被原地震了一下,頭都不敢抬,原殷之瞥他一眼,不由自主牽了牽嘴角,慢慢穿衣服,接著說,「我急我的。」
他確實很急,這么說著的同時還意有所指地用眼神示意自己被委屈地拘束進內褲的地方。
程冬覺得這場景有些眼熟。
他好像又回到了被調戲的日子。
原殷之把程冬送到電視台,也不搭理程冬跟他告別,下車來跟程冬一起進去。
事實上他今天還有會,暑期檔前期伯誠就有一堆事要他忙,但他忍不了,能跟程冬多待一分鍾是一分鍾。
更何況……
「程冬,你今天怎么那么晚,給你帶的豆漿都涼了。」
更何況程冬樂隊里還有這么個礙眼的小子。
唐真看到跟著程冬一起走進屋里來的原殷之,噤了聲,轉過身去拿吉他。
原殷之還來不及在心里得意,扭臉看到了坐在屋里一西裝革履的男人,有些訝異:「小叔?」
原縝一如既往嚼著口香糖,看他一眼,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爽,原殷之就奇怪了,他哪兒惹到這死強迫症了?另外死強迫症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原縝沒搭理他,站起來走到唐真旁邊,從只宜裝名片或者方巾的口袋里抽出片強勁薄荷味的口香糖,遞給唐真:「你爭不過他是自然的,誰臉皮有他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