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在海島上待了一晚就心急火燎地要往回趕,原殷之想盡各種辦法包括把人干得下不來床,都還是沒能留住人,並且程冬因為腰酸屁股痛,在回程飛機上沒跟他說一句話。
這一切都因為,《音階之上》進入了總決賽備戰階段。
在並不算短的國內選秀節目中,樂隊進入決賽爭奪冠軍都算是少有,網絡上流傳了各種分析文章,覺得推助圖釘樂隊的有多方面因素,主唱程冬的同志身份、當紅小生夏因消失後被爆料的詞曲原作、金牌音樂人兼評委的徒弟、傳聞中伯誠老板的男友。總之程冬一人就包攬了《音階之上》的大半話題度。
然而八卦雜志再如何討論,也總有清醒的人站出來說,作為樂隊能問鼎冠軍,逃不開實力。
雖然這種聲音總被埋在非議下,但卻是讓樂隊振奮的東立源泉。
程冬捂著屁股走在前頭,原殷之氣鼓鼓地問他:「到底是我重要還是比賽重要。」的時候,程冬就是這么回答自己的大腕男友的。
「對我來說你是罪重要的,但是對樂隊來說,那些願意期待我們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原殷之默了默,還是決定只聽前半句。
決賽采取直播方式,直播前封閉訓練兩周。司徒青練鼓練得虎口崩裂,程冬用嗓過度被邱余歡大罵了一頓,大夏天的,竟然整個樂隊輪流感冒了一番。
原殷之中途忍不了,跟制片打了招呼,偷摸跑到程冬的宿舍,結果程冬正發燒,病怏怏的實在下不去手,本來是偷摸著來做大尾巴狼的,結果最後變成了偷摸著來做保姆。
程冬好不容易被他養得精神了些,決賽日卻逼近了,原殷之簡直眼冒綠光,每晚回家蛋黃都夾著尾巴不敢上來打招呼。
決賽當天演播廳的票早早賣光,不少被黃牛炒成天價的票也被爭搶,節目組個個忙成狗,就是擔心直播現場出一丁點兒差錯。
當評委獻唱的熱場開始,燈光動畫全部到位,觀眾的情緒也被一舉點燃了。
司徒青在後台抓住莫星的胳膊,上下牙有點兒打架:「媽的,我怎么又開始緊張了,快點,就你有辦法。」
莫星回頭看他。
「還愣著干嘛,不管是講笑話還是罵我,都行,趕緊讓我鎮靜下來。」
「怎樣都行?」
「對啊。」
於是莫星湊上去親了他一下,親在嘴唇中央。
司徒青目瞪口呆。
「還緊張嗎?」
「……不了。」
無論如何,總有走上台的那一刻。
四個人摸黑走到工作人員已經放好的樂器前,接著做最後調試,台下有熙熙攘攘的人聲,他們反復聽到一個名字。
「圖釘。」
然後燈光亮起來了。
程冬的的黑眼圈沒有被妝蓋完全,但是他的眼睛很亮,很多歌迷之後都有將視頻中的這一幕截了gif用來循環舔屏。程冬環視台下,像是在尋找某個人,然後他笑了一下,溫暖得能讓人瞬時就化了。
然後他唱了那首歌。
唄他用眼神找到的原殷之曾近聽過未經潤色的初版情歌,他終於在今天知道了這首歌的名字。
「《只有你》,謝謝。」
四年前的一個夜晚
我只有啤酒和吉他
和一台雪花牌電視機
我不知道歐冠冠軍
不知道新病毒
我只知道世界離我遠去
四年後的一個早晨
我有工作和山羊胡老師
和一個信號斷續手機
我不知道野象來過沒有
不知道紅衫木幾歲
我只知道有人在等我
我是餐前漱口水變瓊漿
你是被剝開洋蔥露出脆白的小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