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特別險惡：「那個該死的男人居然還告訴你這種事！」

他一把拎起夏川魚的領子瘋狂搖擺：「快點給我忘了給我忘了！！」

夏川魚抬手拍開佐助的手，得意道：「一杯倒的小佐助~一杯倒的小佐助！！」

佐助死命掐夏川魚，夏川魚不甘示弱的反擊，兩人倒是先打了起來。

綱手無語了一會，隨即一邊喝酒一邊興致勃勃的看著兩個小孩子廝打，索性兩人還沒完全失去理智，打了一會夏川魚砰一下用分/身術跑了，還留下一張嘲諷字條。

我是分/身佐助大笨蛋！

氣的佐助差點開寫輪眼出去撕逼。

不過對上綱手饒有興致的眼神，他又冷靜下來。

他咳嗽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亂，表情還沒調整過來，強作鎮定的少年干巴巴的道：「此行我是來請綱手大人回村，救救鳴人。」

綱手嗤笑：「不去。」

「……他是九尾人柱力，以前他的力量從未失控過，中忍考試時他為了保護我們釋放了尾獸，結果體內查克拉經脈全部損毀，今後將再也不能做忍者了。」

佐助耷拉著腦袋，他把玩著面前圓圓的清酒瓶，表情晦澀。

「我和他約定好了，要好好戰一場的。」

綱手冷笑道：「這不是挺好嘛，每個村子對於人柱力的態度都不一，但都有共同點，那就是嚴加看管，九尾小鬼不能當忍者，估計村子會更高興，就老老實實待在村子好了！」

宇智波佐助霍然抬頭，他死死盯著綱手，一字一句的道：「是嗎？你也是這么認為的嗎？繼承了千手之名的綱手大人？那個說出要保護村子所有人的千手柱間的最後血脈？」

綱手面沉如水，她盯著佐助：「小鬼，你說什么？」

「……我們宇智波相信千手，最終和千手和解，共同建立村子，可到如今，我的家族已然滅絕，只剩下了我和……那個男人。」宇智波佐助輕聲道：「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年我們宇智波沒有與千手和解，這個世界，不，僅僅是我們宇智波的命運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最起碼，我們不會死在……自己人手里，而是死在戰場上，死在宿敵刃下，這樣是不是更符合我們宇智波的命運？」

「如果連千手都抱著這種想法，那么當年我們宇智波的確信錯了人，全族因此死絕，倒的確活該。」

佐助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里幾乎在滴血。

他是真心這么認為的，自己的哥哥那么好，幼年時就是自己的榜樣和依靠，可成為忍者後，在為村子出任務後，就變得越來越奇怪，甚至和父親時有爭執，家里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

如果哥哥自始至終都是宇智波的鼬，只為了他們一家人而戰斗，那哥哥是不是就不會生出那種奇怪的想法了？

測試自己的器量？所以殺光了一族？

如果在戰國時代，哥哥恐怕就不會殺光宇智波一族了，而是去殺光千手了吧？

畢竟干掉千手才更能測試自己的器量，不是嗎？

佐助知道自己這樣想挺奇怪的，可他就是忍不住。

而這些話，也唯有在千手後裔面前才說的出口，在卡卡西，甚至在鳴人面前他都不能透露分毫。

不管如何，木葉給了他足夠平靜的生活，他還獲得了自己的羈絆、伙伴、對手、師長、朋友……

他的心被分作兩半，一半火熱一半冰冷。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綱手怒道：「你這是在詆毀我爺爺嗎？」

佐助手中的清酒瓶子無聲炸裂，他若無其事的拿出紙巾擦擦手：「我說錯了嗎？」

綱手冷冷的盯著佐助，突然笑的特別燦爛。

「說起來，你叫宇智波佐助是吧。」她柔聲道：「既然你說你們家只剩下你自己了，那你可知道萬花筒寫輪眼怎么開嗎？」

佐助一愣。

作為宇智波的死敵，千手又怎么會不研究老對頭的寫輪眼呢？

「下定殺死自己最重要朋友的心，然後親手斬斷雙方羈絆，才能開啟萬花筒。」

綱手笑道：「你這是在為自己開萬花筒做准備嗎？宇智波佐助？」

出乎綱手預料之外，佐助並未生氣，他只是淡淡的道：「就算是又如何？」

「……鳴人，是我唯一的兄弟，比伙伴更重要。」

綱手抬手掀翻了桌子。

她一字一句的道：「所以宇智波最煩人了。」

他們可以一邊無比溫柔的說著甜言蜜語，一邊冷酷的痛下殺手，兩者並不矛盾。

「滾。」綱手道：「我不想看到你。」

佐助沉默良久，起身離開。

綱手一口悶掉酒瓶里酒，心情特別惡劣。

靜音開口：「……綱手大人，他們可沒幫您結賬啊。」

綱手：……糟糕，忘記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