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誰交過手?
赤豹和狼七對視一眼,若有所思地道:「應該是給那位姑娘治傷治的吧?」
「治傷?怎么回事?」羅辰面色一凜,「哪個姑娘?」
赤豹笑著道:「就是狼七兄救的那個姑娘,不過人家不承認是它救的,還打了它一個耳光。老大您看,它臉上的手掌印還沒消呢!」
羅辰瞥了狼七一眼,已經明白過來。
是他殺翼蛇的時候出的茬子。
「那女人怎樣了?死了沒有?」羅辰冷冷地問道。
狼七指著自己臉上的巴掌印,「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老大你看,下手這么狠,手勁大著呢,我死了她都不會死。——多虧了主人。若不是主人費了自己的功力救她,她早就挺屍去了。」
眼看狼七羅羅嗦嗦說不到重點,羅辰轉而看向赤豹。
赤豹微微低頭,不敢直視羅辰的眼睛,低聲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
羅辰半晌無語,轉身進屋,淡淡道:「你們回屋歇息去吧。注意把尾巴藏好,別讓人發現你們了。」末了想起一事,回頭問道:「肯肯呢?跑哪兒去了?」
赤豹和狼七都一齊搖頭,「肯肯是我們老大,我們哪里能管它?」
羅辰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神識倏然放出,在整間客棧里迅速掃了一下。
居然沒有肯肯的氣息。
跑哪兒去了?——羅辰也納悶起來。肯肯跟慧卿從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慧卿今天受了傷,肯肯居然跑得不見蹤影,實在是太奇怪了。
羅辰沉吟著轉身回房。
狼七想起今天羅辰殺的那些妖獸,有些不安起來,不肯回自己屋里,跟在羅辰身後著急地道:「老大,小的有話要問!」
羅辰回頭,看了看狼七,「不用說了。——你不會有事的。」
像是明白狼七要問什么。
狼七一聽自己不會有事,立馬精神起來,笑嘻嘻地道:「那我們就不打攪老大和主人的好事了,您繼續!繼續……唔!」
赤豹一把捂住狼七的嘴,倒拖著它離開羅辰和榮慧卿的屋子,沖回自己屋里。
「就知道拍馬屁!都是渣!」狼七對著赤豹怒目而視,卻不敢真的罵出來。
它和赤豹雖然同是築基修為,可是赤豹總是自恃自己是嫡系正統,總有些不把這個半路改邪歸正的狼妖放在眼里。
狼七天生又有些賤胚子,總是不由自主把自己歸為「邪門歪道」,主動在那些正人君子面前覺得自己就是低人一等。
赤豹冷冷地瞪了它一眼,低聲道:「你再口無遮攔,小心主人也救不了你!」
喲,你還欺負你狼七爺上癮了!
狼七大怒,忘了害怕,追著赤豹問道:「你丫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哪有口無遮攔!我又沒有說他們真的這個那個!」
「你還說!」赤豹急得再次捂住它的嘴,「再說把你的嘴縫起來!」
「是該縫。小狼七這個性子,真不知道它是怎么混到築基的。」屋子一頭傳來肯肯懶洋洋的聲音。
赤豹和狼七一起扭過頭,看見肯肯不知什么時候摸到它們屋里來了,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抱著一顆松仁兒啃得津津有味。
真正的高人在這里。
赤豹和狼七終於閉嘴,各自坐下來打坐修行。
羅辰守在榮慧卿床邊,看著她熟睡的睡顏,心里既愧又悔。他有生以來,向來率性而為,隨心所欲,從來沒有這樣提不起,放不下,糾結無奈的時候。
羅辰閉上眼,盤膝坐在床前的蒲團之上打坐修煉。內省之時,他發現丹田的藍紫之氣似乎又豐厚了幾分,那顆金丹也在不知不覺當中,壯大了三成,心里一喜。他很快就要突破金丹初期,進入金丹中期了。
他記得,慧卿跟他提過,想讓他幫她去對付魏楠心那個殺她父、奪她母的賤人。
魏楠心是金丹後期大圓滿,若是讓他提前結了嬰,羅辰知道,就算自己拼了這條命,也是斗不過他的。
要想跟魏楠心斗,他是不能走尋常路了。
羅辰把心一橫,腦海里浮現出一些禁術秘法。他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得到這些禁術秘法的,就跟血瞳之術一樣,似乎就植根在他的腦海里。
萬骨枯法、無雙譜、抽天下以養一人、萬物芻狗、血煉丹轉……
這么多的禁術秘法,他應該選哪一種修煉,才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取得最大的效果呢?
想來想去,他還是對魏楠心這個了解太少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而他對魏楠心,只知道他是皇運寺的俗家弟子,修的是佛門功法,具體是哪一門功法,他都不知道。
這樣的狀態,他要怎么跟魏楠心斗呢?
羅辰不禁想起被他放走的圓通和尚。
圓通是魏楠心的同門,對魏楠心知道的肯定比較詳細。還有魏楠心的徒弟孟林真……
想起孟林真,羅辰的右手抖了抖,心頭殺機頓現。
不僅是魏楠心,還有孟林真,兩個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