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場賭博所需要付出的籌碼太大太大了,輸了,全世間的人都要因為我而犧牲……
可是這場賭博所帶來的收益又太多太多了,贏了,成千上萬條無辜的生命能夠挽回,蛟龍之難也將永遠的消失,未來也不會因為這個而死更多的人。
我多么想讓這個老太太多說幾句說服我的理由,可是她只說了不知道這三個字。沒有給自己任何的辯解,完全讓我自己做出判斷。
「老太太,蛟龍他真的能夠讓所有死去的人都活過來嗎?」我心情十分的復雜,做過無數次決定,可是這一次,這一個決定,不是說做就能夠做的。
回答我的是一片沉默,一片死一般的沉默。我愣了一下,抬起頭朝那老太太看了過去,老太太眼睛已經閉了起來,她全身的皮膚也開始枯萎了起來,又重新變成了剛剛干屍的樣子。就連她身上那蜘蛛網也和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一模一樣。
一切都如一場夢一般,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我多么希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啊。因為這個決定實在是太難,太難做了。
於是我轉過頭朝柳清淺看了過去,問道:「清淺,剛剛這個老太太活過來了嗎?」
我多希望柳清淺搖頭告訴我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可是柳清淺的回答讓我失望了,只見柳清淺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剛剛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朝許諾看了過去,只見這位平日里活潑無比的師姐在這個時候也變得無比的嚴肅深沉了起來,只聽師姐問道:「師弟,你會做怎樣的選擇?」
是啊,我會做怎樣的選擇?
為什么每次都要我來做出這么艱難的選擇?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長的時間,我轉頭朝著前面的阿鶴看了過去,問道:「阿鶴,外面的那些活死人是誰運過來的?」
阿鶴摸了摸腦袋,說:「不是誰運過來的,是他們自己走過來的,有來的早的有來的晚的……」
柳清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說道:「葉城,我們去外面看看那些活死人,是不是有復活的可能性。」
「嗯!」我「嗯」了一聲之後,接著我們三個就一起走出了吊腳樓,在這陣陣夜雨之中找到了幾個活死人查看著。
這些人的動作十分的遲疑,不過這樣也好,就算是他們想要攻擊人的話,也沒有那個機會。經過了幾番查看之後,我們一致得出結論,這些人完全是有重新復活的可能的。
從醫學上來講,他們身體之中的各個器官都保持著正常的運行,最多只能算是植物人。而從玄學上來看,他們還有半個魂魄存在,也完全有復活的機會。
這下就難住了我們了,至少從這些活死人的身體來看,蛟龍的母親沒有在欺騙我們。
夜晚的雨越下越大了,我的身體本就孱弱,開始有些經不住了。許諾看出了我的不適,說道:「師弟,你大病初愈,不適合長時間淋雨,我們還是先回房間去吧。」
「嗯!」我點了點頭,就重新的回到了吊腳樓,這些桐族的朋友們倒也是十分的熱情,連夜就給我們整理出了三間干凈的房間讓我們休息。
又是新的一天,我迷迷糊糊的從床上醒了過來,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我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溫度十分的高,甚至有一些燙手,寧靜香的葯效似乎已經過了。
「哎!」我苦笑了一聲,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個小瓷器瓶,擰開蓋子之後又將一小瓶寧靜香給喝了下去。
「葉先生,您起床了嗎,准備吃早餐了。」外面傳來了阿鶴熱情的聲音。
「好的,馬上就來了。」我說道。
穿好衣服之後,我走到了窗戶面前,伸出手推開了窗戶,果真和我想的一樣,外面的雨還在下著。
風聲很大,此刻吊腳樓下面也已經積滿了水,我們的樓就像是建在水里一樣。幾片不知名的樹葉經不起風雨的催殘,從我的窗台飄落了下來,掉入了雨水之中,濺起了一陣雨花。
風凄凄,柳深沉,雨紛紛,葉斷魂。
我怔了一下,回頭朝身後的人望了過去,只見柳清淺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進來,望著窗台前站著的我,念出了這首詞。
「風雨凄凄,柳葉紛紛,清淺深沉,城斷魂。」我也跟著念出了這首詞,時間仿若又回到了三百年前的秦樓,那日楊民楊和柳清淺初次相見。
「葉城……你說,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在一起吟詩作對嗎?」柳清淺突然開口問道。
「或許吧,清淺,我總覺得你並非情淺,相反,我們的緣分很深很深,或許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就認識……」我說道。
柳清淺走到了我的身邊,拉住了我的手,說:「我也有這種感覺,而且我感覺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