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門堡,位於天道山西麓,距離宗門只有二十里路,可在雪地里艱難跋涉,這二十里路,似乎格外遙遠吶。」
黃昏中,一個白衣少年,在茫茫雪原上獨自行走。
舉目遙望,一座漆黑的石頭堡壘孤零零坐落在冰川之巔,背靠夕陽,披著落日余暉,漆黑的城牆里,仿佛滲出血色。
「走了一下午,總算趕在天黑前看到目的地了。」江上雲嘴角翹起迷人的弧度,沿著鋪滿積雪的棧道,朝山頂進發。
走出沒多遠,忽然感覺身後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眼中閃出一抹厲芒,江上雲驀地轉身,目光卻與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對視,握緊劍柄的手指,緩緩放松。
「原來是只白猞猁。」
一只雪白的大肥貓,抖了抖耳朵,跟隨在他身後,目光清澈,好像沒有惡意。
「餓了嗎?」
江上雲從挎包里摸出一塊肉干,丟了過去。
「嗨!胖子,嘗嘗這個!」
白貓卻是不屑一顧,琥珀色的眼睛望著他,似乎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
江上雲捉摸不透這大貓的心思,搖了搖頭,繼續趕路。
白貓依然跟在他身後,靜悄悄一聲不吭,像是在追逐他的影子。
夕陽最後一絲余暉為夜幕吞沒之際,江上雲終於登上冰川之巔。
天空紛紛揚揚,下起鵝毛大雪。
置身獄門堡前,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隨風而來,江上雲不由打了個噴嚏。
回頭望去,琥珀色的貓眼微眯,透過大雪凝視著他,胡須上翹。
不知為何,江上雲覺得那白貓正在沖自己微笑,心臟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古怪的家伙……」
扯了扯圍巾,江上雲竭力不去理睬那只古怪兮兮的胖貓,加快腳步走向獄門堡。
白貓沒有跟他踏上吊橋,一縱身,躍上橫放在城堡廣場前的大號青銅斷頭鍘,輕蔑地瞟了眼鍘刀上那一抹干涸發黑的血跡,旋即趴在那里,在漫天飛雪中閉目養神。
……
「你是何人,竟敢闖入監牢重地!」
「在下天道宗門下江上雲,夤夜前來,特為拜訪馬行空馬大人,還請差爺代為通報。」
江上雲向守門的獄卒抱了抱拳,遞上宗門令牌和任務委托書。
獄卒查看過後,臉色稍有緩和。
「馬大人正在巡視死囚,你隨我來。」
走進監獄大門,江上雲立刻覺察到氣氛緊張而壓抑,獄卒來去匆匆,臉色無一例外陰沉凝重。
跟隨獄卒走進牢房深處,光線越發昏暗,每隔十步方有一盞掛在牆上的油燈照明,兩側牢房里,死囚亦顯得躁動不安,聽見腳步聲,立刻大呼小叫,丑態百出。
江上雲冷冷掃視這些或怒吼或獰笑的面孔,這些面孔背後,都藏著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