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紀錄(2 / 2)

「切……什么場合?不就是你和椴兒調情?……留下陰影會怎么樣?終生不舉?」呂振羽很沒有父親的姿態,很有些痞氣地說。

「喂……這是一個父親應該對自己兒子說的話?」呂璇的紅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羞還是惱了。

「事實就是這樣啊。……可是,無論發生了什么,你對椴兒的情感有什么改變嗎?」呂振羽問道。

仔細想了一下之後,呂璇搖了搖頭,說:「沒有。只是不知道應該以什么姿態來對待椴兒而已。」

「呵呵,你才十幾歲,何必考慮得那么復雜?愛情有兩個方面,內心和內分泌。你就不能多想想比較純潔的那方面的內容?……我知道,現在的社會風氣是怎么樣的一種東西。你現在在日本玩,受到的毒害就更加厲害……可是,這個世界上終究還是有一些我們的內心無法放棄的東西。」

這個時候,體育場內響起了提示的聲音:「女子100米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先看你姐姐的表現吧,希望……不要太離譜。」呂振羽說。

槍聲響起……在眾人的注目中,原本雖然已經取得了不俗戰績但是在這種國際最高水平的賽失利並不是特別被看好的呂蒔像是一道白色的閃電幾乎立刻就沖破了人群,跑到了最前面……肌肉的翕張在那一刻好像顯得特別劇烈卻又像是靜止在每一個瞬間。這種運動的美感或許也只有在這種充滿了競爭的氣氛中才能充分顯示出來。比賽的結果像是一開始就一定注定了一樣,呂蒔以無可辯駁的百米9秒77的成績獲得金牌,並且將女子百米世界紀錄提高了百分之二秒。但是,呂蒔卻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慶祝,她遠遠看著父親和弟弟所在的看台,右手高高舉起,伸出了一根食指。這是她今天的第一塊金牌。

跑道邊上,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高大的年輕人拿著一個pda走到呂蒔身邊,對呂蒔說了些什么(這個時候,在看台上呂振羽對呂璇介紹道,這個就是鄭時文,第六個羽族),呂蒔點了點頭隨即重新朝著起跑線慢慢走去,緊接著,她就要參加400米的比賽了。只有完成了400米比賽之後,她才有10分鍾的休息時間,可以恢復一下肌肉的疲勞,隨後參加200米的比賽……獲得了第一個冠軍的呂蒔如此低調地慶祝一下子打消了所有人,尤其是那個來自美國的亞軍和來自西班牙的季軍慶祝的念頭,她們都不約而同地坐到了跑道邊上,開始關注接下來的比賽。

當槍聲再次響起一直到全場再次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之間,相隔了准確的41秒27……呂蒔以百分之3秒的優勢再次刷新女子400米的世界紀錄。而在比賽結束後,在舉起了右手的2根手指來為自己的第二塊金牌表示慶祝後,連續高速消耗的呂蒔雙手支撐著膝蓋,大口喘著氣。那些被呂蒔擊敗的對手們紛紛過來拍了拍呂蒔的肩背,或者和呂蒔小小擁抱一下來祝賀今天必定成為全場最為矚目的明星的呂蒔,隨後,她們也紛紛坐到了場地邊上,等待著看呂蒔的再次表現。

或許是呂蒔的表現實在是太出色了。大賽組委會臨時調整了賽程,將女子200米的比賽調整成為下午比賽的最後一項,雖然那只能為呂蒔贏得僅僅10分鍾不到的休息時間,但是,這已經是組委會能夠做出的最大限度的優待了。組委會的緊急調整,並不僅僅是考慮運動員的表現和狀態,也要考慮這種匪夷所思的成績的可靠程度。當興奮劑檢查委員會的主席說從來沒有看到一份那么干凈的檢查記錄的時候,這次對呂蒔的照顧也就瞬間通過了。要知道,呂蒔從小到大不要說是興奮劑,就連含有化學葯品的蔬菜水果吃的都不多。在其他運動員多多少少都在和興奮劑規則作者邊緣化的斗爭的時候,呂蒔的身體狀況簡直是運動領域的楷模。而這次的調整,也第一次將女子項目凌駕男子項目之上成為一個賽事的壓軸項目。呂蒔贏得的榮光,絕不僅僅只是在體育領域的。

「我下去看看。」呂璇站了起來,和呂振羽說了一聲之後就順著主席台邊上的通道跑了下去。呂振羽微微笑了笑,他們姐弟兩個的良好感情始終讓他這個父親感到很開心。而緊跟著呂璇的,則是4個穿著黑西裝的衛士。

「姐姐,感覺怎么樣。」呂璇跑到賽場邊上的選手休息區的時候,呂蒔也剛剛在跑道上慢慢走了半圈回到了選手席。

「小璇璇,你怎么下來了。」呂蒔興奮地一把抱住了呂璇,而她嘴里的稱呼則立刻將呂璇的形象打倒了。

「喂喂,注意稱呼。」呂璇翻了翻白眼。天知道他們作為呂振羽的兒女,此刻有多少照相機和攝像機在關注著他們,這下子可就是在全世界面前毀自己的形象了。

「呵呵,我有十幾分鍾可以休息,雖然很累,不過……應該沒多大問題的吧。」呂蒔看著呂璇友好地和鄭時文握了握手後說。她將呂璇按在了椅子上,又坐在了他身邊,鄭時文將冰袋敷在呂蒔的膝蓋上。將一塊碩大的毛巾圍在呂蒔的背上。雖然是夏天,但是劇烈運動後,運動員的身體仍然是很脆弱的。

「沒多大問題?是拿獎牌沒問題還是破紀錄沒問題?」呂璇問道。

而在那個瞬間,周圍所有聽見了這句話的人都豎高了耳朵,聽著呂蒔的回答。

呂蒔悠然地看著體育場的大屏幕上將她的名字列在第一,將兩個世界紀錄的時間以極為醒目的熒光紅色標記出來,對於一個運動員來說這是很好的褒賞了,而對於呂蒔和她的偉大的夢想來說,顯然還不夠。呂蒔轉過了頭,非常認真地看著呂璇,說道:「紀錄……紀錄是我唯一的目標。」

呂蒔並不在乎這句話被別人聽到。或者說,這句話被別人聽到,被媒體捕捉,本來就是她的計劃的一部分。雖然和謹慎老成的呂璇來說,她的計劃幾乎都不能稱為計劃,但是那其中包含的激情,卻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