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有一次，你母親說了你兩句重話，一生氣就離家出走。聽說你只能躲在河邊的破房子里，妝模作樣的釣魚，結果魚沒釣到，反而把自己淹到河里差點死掉。」

「你說，你一個四肢健全的大活人，都快把自己餓死了，這的確是獨一無二的本事。」紫衣男子哈哈一笑，朝四周圍觀的行人道：「你們說，這家伙是不是廢物？」

「哎，好吃懶做害死人，估計是被父母寵壞了。」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廢物啊，真是不應該啊！」

「誰知道呢，我估計那家伙說得是真的。」

他繼續大聲道，在場的人聽得真真的：「被好心漁民救上岸後，人家把自己的飯分你一口吃，你這個廢物竟然誇誇其談的說是要用黃金作為報酬，這種話估計也就只有你這個廢物能夠說得出來。」

「我不會忘記當初的承諾。」青年書生暗暗握緊拳頭，吐出一口重重的濁氣。

「哈哈哈！」紫衣男子仰天大笑：「就你這點德性，除了這張嘴還有什么？」

「我只是想替他討回一個公道。」青年書生把一旁的小乞丐攙扶起來，替他把額頭上的血漬擦去，「古人雲，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我楊帆雖然是個讀書人，卻懂得尊老愛幼，懂得廉恥。」

「呸，就你？」紫衣男子眼中閃過一道靈光，話音陡然一轉：「想逞能？可以啊，本少就給你一個機會。聽好了，你有兩個替這個小乞丐討公道的選擇，第一種就是拔劍把我給殺了，從我身上踏過去；另外一種，嘿嘿……給我跪下來，從我胯下爬過去。」

「太過分了，這種屈辱誰會答應啊？小子，快，快出手打一架。」

「看這小子身形單薄，估計打不過對面的闊少爺。」

人群里，不少路人開始挑撥是非。圍觀的水蟬眼睛里閃著亮光，唯恐天下不亂的道：「妙音姐姐，你看那書生緊握著拳頭，好像生氣了呀，你說他會不會拔劍呢？」

「任何人遇到這種屈辱的挑釁，都會奮力反抗更何況他是一個有氣節的讀書人。」妙音分析說。

「真是這樣的嗎？」水蟬今年十四歲，要比妙音小上一雖，雖說分析事情不如妙音，卻也十分聰穎，對事物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眼前這個落魄書生眼睛里平靜得像是一汪死水，仿佛丟盡去一個大石頭也不見得能夠掀起波浪，可他緊握著的拳頭卻暴露了他憤怒的心情。

「怎么，生氣了，你要是不服就拔劍啊！」一時間，書生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焦點，一旁的小乞丐覺得他身上有一股氣質在無形之中擴散出來，他本想上前去勸解並解釋自己沒事讓書生不要在為自己討什么公道，但書生卻握著他的手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討個說法。

在書生跪下的剎那間，時間仿佛已經靜止，路人的喘息變得十分清晰。小乞丐眼角流淌出一絲晶瑩的淚花，他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路人目瞪口呆，面對林奇的選擇，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