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舊歡如夢 何事秋風:(1 / 2)

周一,葉清禾是頂著兩只熊貓眼去上班的,蕭伊庭親自送她去的天海,眉飛色舞,精神狀態和她的截然相反……

看著她萎靡的樣子,他得意的笑容完全藏匿不住,俯過身來問她,「要不要請假休息算了?農」

「不要……」她五指印在他臉上,把他推開。全是他惹的禍,現在說請假有什么用?昨晚纏著她非說「我之所欲必施與人,獨欲欲不如眾欲欲」的是誰?

「好吧,那你累著的時候別強撐,偷著眯會兒覺,晚上回去讓雲阿姨給你加強營養。」他笑眯眯的,湊過來在她唇上印了一下,才放她走,「晚上我來接你。」

「嗯……」她打了個呵欠,下車遏。

實習生初始上班就要她偷懶?在他的律所他允許嗎?

他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天海樓內,他才開車走,笑容滿面,吹起了口哨。

這樣的笑容一直保持到他自己律所,讓一干同事吃驚不小,面面相覷,蕭律今天是怎么了?

對於同事們的大眼小眼,他完全無查,還笑眯眯地跟每一個人說「早上好」,大家更覺詭異,天象異常啊……

尤其助理,從沒見過蕭律這么溫柔的眼神,雖然他也會和同事們玩笑,可是玩笑跟溫柔是兩碼事,何況,他在辦公室里一般都是嚴肅正經的……

女助理給他把咖啡端進去的時候順便還帶了早餐,這是她每天的工作之一。

可他看了一眼,笑道,「不必了,我已經吃過早餐了,以後不用再准備,還有,咖啡也拿走。以後不必送進來了。」

不喝咖啡了?莫非是她上周勸他喝牛奶起了作用?

雖然挨了他一頓罵,可他如果能把她的勸說放進心里,也是值得的了……

「那……改牛奶嗎?」她柔聲問。

「不用!」他這連續兩晚都有妹妹給親自端的牛奶,「白開水吧!」

「好的。」助理把東西全拿了回去,倒了杯白開水來給他,「下周郭宏宇的離婚案開庭,蕭律您是要親自出庭辯護嗎?」

這么小的案子,她總覺得蕭律出庭是小題大做了……

「是的。」他埋頭做自己的事,不再說多話了。

助理想想,可能是因為郭家跟蕭律關系不一般吧……

葉清禾在天海也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十點多的時候,潘悠然來找她。

潘悠然不過三十來歲,當初風光嫁入郭家,曾經也是圈子里的寵兒,但一朝婚姻觸礁,整個人老了至少五歲,不施粉黛,面色格外憔悴。

「葉律師,白律師不在嗎?」潘悠然找的律師是白新,當然不會是她這個實習生。

作為白新的助手,她只好說,「白律師出去見當事人了,您有什么話可以跟我說。」

潘悠然顯然是有些不信任她的,但是為了這個案子她心中焦躁,每時每刻都感覺要被逼瘋一樣,所以,也時時想找人說話,排解心中的壓抑,「葉律師,郭宏宇就是個混蛋,我們結婚半年,他就在外面玩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我以為有了孩子他會收斂一些,可是,沒想到變本加厲,我實在忍不下去了。」

葉清禾聽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據很多人說,男人偷腥這種事情,只要有第一次,必然有第二次,婚姻的維系,絕不是靠忍可以延續下去的……

潘悠然的苦水,她也曾經聽過,她不介意再當一次聽眾,如果,潘悠然說出來會比較舒服的話。

「葉律師,我受夠了,再多耗一天我覺得自己會瘋,真的找不到證據嗎?我自己去找私家偵探查行不行?」說著說著,潘悠然又開始流淚。

「你別急,白律師也跟你說過,取證的途徑必須合法,所以不要沖動。」

「怎么不沖動?白律師說的限制太多了,照他那么說,我唯一的證據就是他的通話詳單,可白律師又說只能作為輔助證據,這要我怎么辦?郭宏宇那個人太隱秘,也從不去酒店廝混,酒店連開/房記錄也沒有,白律師給我的證據類別,我一樣也抓不到,難道要我就這么放棄了嗎?不是不可以,葉律師,我可以什么都不要離婚的,可是我要孩子,我不能把孩子留給那個畜/生,我舍不得……可是,郭家不會把孩子給我的……」潘悠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葉清禾對潘悠然充

滿了同情,這就是女人,善良柔弱的女人,可以退讓到最後底線的女人……

「潘女士,你的心情我明白,可是不要失去信心,有時候我們可以換個方法找證據……」葉清禾安慰她說。

「怎么找?」潘悠然擦著淚,問。

「這樣……」葉清禾對她說了一番話,而後道,「這個只能你自己出面,比我們出面好,試試吧,總有有用的。」

潘悠然眼中燃起了希望,站起身來,「謝謝你,我這就去試試。」

白新一直到下午才回來,葉清禾把自己的想法跟白新一說,白新表示贊成,「也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不管怎樣,只要證據合法就行。」說完,看著她笑,「不錯啊,到底是新人,另劈新徑,我們律所還沒人這么做過。」

葉清禾微微一笑,心中卻嘆,郭家……怎么總是跟郭家撇不清關系呢?

下午的時候,接到了付真言的電話,心中再起漣漪,這個當初為她付出一切的人,她始終有些害怕面對……

「付真言,你好嗎?」聽到他的聲音,那種恍若隔世的感動襲來,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真好啊……當初,他一醒,她就離開了,走的時候,他還沒能說話呢……

「好,你呢?」他問,言語中帶了顫抖。

「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

「你說呢?」

悠悠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她默然,胸中感動凝結,要知道一個人的下落,只要用心,不會找不到……

「清禾,不想見我?」他聲音里掩飾不住的悵然和自嘲。

「不是,付真言……」她聽不得這樣的話,心尖酸軟得發疼,無論她對付真言怎么冷淡,那都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給不起付真言更多的……

「那今晚出來吃飯?見個面吧?」

「好……」總要面對的。人之一世,千帆過盡,事事人人,總要做個了結……

「我來接你?」他又問。

「不必了,你說地點,我自己去吧。」下午蕭伊庭要來接她,她還得跟這個炮仗請假呢,只要聽到付真言的名字就炸毛的炮仗,這么多年過去了,該改了吧?

「好。」付真言干脆利落地和她說定了地點,也干脆利落地把電話給掛了,沒多糾纏她一分鍾的時間。

這樣的付真言倒讓她許久放不下電話。

她這一生,最怕欠人太多,偏偏的,卻終究欠了太多……

下班時間,很准時的,蕭伊庭的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