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夜雨驚夢 雁落西風:庭審1(1 / 2)

庭審的日子終於來到了。

開庭前,書記員在宣讀著法庭規則,蕭伊庭在辯護人席上坐得筆直。

聽眾席里,他的親人分成了兩個陣營--父親和母親各坐一邊遏。

父親倒是願意和母親坐在一起的,然而,舅舅舅媽們簇擁著的母親,像驕傲的女王,對父親不屑一顧…農…

此時,只覺側臉如刺針芒,他沒有再側目去看,不知道,那是誰的目光,父親?或者母親?又或者都不是,只是他過於敏感的神經作祟?

然而,無論是什么,他能做的,都只有鎮定、鎮定、再鎮定……

幾年里,也算身經百戰了,可是,這一次卻是比他第一次上庭庭辨還緊張。

直到書記員報告完畢,審判長宣,提被告人葉清禾到庭的時候,他才強迫自己深呼吸,穩住心神。

而後看著她被女法警帶了出來,入了被告席。

如有感應一般,她抬起眼眸來,也看了眼他,眼神在空氣中不過一剎那的交匯,卻如給了彼此一顆定心丸。

他浮起若有若無的一笑,用只有他們彼此才看得見的笑容來安撫她。

這看似無意的相視,別人沒看明白,姜漁晚卻是看在眼里的,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怎會不了解?心頭的郁結又重了幾分。說實話,作為母親,她是不希望兒子輸官司的,可是,這個案子,兒子卻非輸不可!雖然,兒子從不在家里談工作,但是,作為母親,這么多年來,還是會從別的途徑了解兒子,知道兒子平素代理的大多是上市案,刑事案並不是他所擅長的,再者,她堅信,這個世界斷沒有把黑說成白的理,就算是兒子也不行!眼見他和葉清禾交換眼神,她心里極度不舒服起來。

「被告人葉清禾,你還有別的姓名嗎?」審判長已經開始詢問。

「有,十六歲以前叫封荷。」這些過程,葉清禾自己學法,也是清楚的,回答得十分平靜。

而後,審判長又問了一系列問題之後,進入調查階段,公訴人宣讀了起訴書。

審判長便問:被告人葉清禾,你對起訴書指控的事實及罪名有無異議?可進行陳述

被告席上的葉清禾,目光平穩,「有,我沒有推被害人下樓,當時被害人站在樓頂邊緣,讓我扶他,我是伸手去扶的,結果,他掉了下去。」

接下來,便是公訴人和辯護人詢問被告的階段,先是公訴人問了葉清禾一些問題,「被告人葉清禾,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十七點二十一分,你是否在東林花園建築工地二期13棟的樓頂?」

「具體時間我不清楚。二十四日下午十六點四十八分,我大哥兒子滿月宴開席,開席後不久我去了洗手間,在洗手間外被人劫持至樓頂。」葉清禾簡明扼要地回答。

「劫持你的人是什么樣子?什么人。」

「我不知道。一共四人,全部黑衣服黑帽子,戴大墨鏡。」

公訴人把事發的經過詢問了一遍,葉清禾回答的和與蕭伊庭會見時的一模一樣。

最後,公訴人問道,「死者是你推下樓的嗎?」

「不是。」

「你們手握在一起,為什么他掉下去了你沒掉?」

「……」葉清禾一愣,其實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過,蕭伊庭在之前想到過公訴人可能會問這個問題,讓她如實回答就行,她做了准備,也如實地回答了,「我不知道,當時就覺得他的手松了。」

雖然知道這個說法不足以服人,可是她總不能撒謊,事實就是事實。

「六年前,你曾經去過雲南,並且協助雲南警方破獲一起假玉以及文物走私案?是嗎?」公訴人又問。

「是。」

「你一個女孩,為什么膽敢只身去雲南?」

「查出我父親的真正死因,給父親洗刷冤屈。」

「你父親叫什么名字?」

「封一諾。」

「你父親的死跟死者有關系嗎?」

「……我懷疑。」

「你的懷疑有什么根據?」

葉清禾便把自己十六歲所見所聞和

後來在墓地的所見所聞都說了。

庭審到這里,她自己也知道,公訴人的訊問對自己很不利,她已經有殺人的動機--復仇。

她看了眼蕭伊庭,他仍然鎮定自若的,想著他一定有辦法扭轉乾坤,一顆心定了下來。

公訴人問到這里就結束了,而後,輪到蕭伊庭發問了,他表情嚴肅而認真,公訴人問過的問題他沒有再問,只問道,「你說劫持你的兩人把你帶上樓頂後就離開了?」

「是。」

「死者身邊的兩個人拋下站在樓頂邊緣的死者也離開了?」

「是。」

「死者掉下去以後,你看見地面已經沒有了那輛車?」

「是。」

「我的問題問完了。」

自此,辯控雙方都沒有問題發問,便進入舉證和質證階段。

公訴人首先提交了證據,工地的監控帶。

該工地為了防止建築材料被盜,多角度裝有監控,監控拍下了姜琮文墜地的瞬間,而一期那邊的監控系統也很完善,其中有一個監控剛好能拍到這邊樓頂的情況,監控里很清晰地顯示了葉清禾和姜琮文身體的接觸,也拍到了姜琮文墜下去的那一幕,。

公訴人陳述,姜琮文重心向後仰倒,明顯是有外力推動作用使然,而在這種下墜的力量帶動下,被告竟然沒有被帶下去,那證明,被告就是這個施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