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夜雨驚夢 雁落西風:之子於歸,壯罷畫?(1 / 2)

早知道?早知道什么?她一臉疑惑。

他呵呵地笑著,在親密的人面前,原本就不太能藏住話,此刻冰凍的心情也因熱切的親昵而悄然起了變化,看著她水波一般盪漾的眸子,他原本想抿抿嘴,賣賣關子,最後卻耐不住說了,「就是剛才呀……」

「剛才什么?」她真算得上通透的人了,還是不明白他這異樣的,帶著詭異笑意的眼神里,到底在表達些什么…遏…

他笑得一雙桃花眼眯了起來,「就是取暖的方式啊……農」

「嗯?」取暖方式?

「早知道,用這招快多了……」他嘿嘿地笑著。

葉清禾頓時明白了,臉上還有著適才的余溫,微微地泛著紅,依舊是嗔了他一眼,坐端正了,看著前方,唇角卻抑制不住地,溢出笑來。

她那滿溢的笑,瞬間讓這車里連同車外的溫度都驟然增高,那一刻,他心都化了,化作蜜糖……

俏皮心起,忽又湊近了她,貼著她耳朵說,「我知道,你也喜歡的……」

「……」她眉目略橫,嬌羞之意四溢。有些事,可以做,勇於做,可是,卻無法用言語來說,偏他,總喜歡口舌之樂,這毛病,十幾歲的時候便是如此,到如今,更是變本加厲,初時,還用千年古訓隱晦表達,現在,越來越直白……

他哈哈一笑,目光落在她略窘的模樣上時,忍不住地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垂,而後便滑下來,握住她的手,單手握著方向盤,起步了。

她忙不迭地甩開了,這回,毫不憐惜地用嚴厲的眼神瞪他,「好好開車!」

他不情不願地收回了手,看了眼她,有些委屈,「還是那么凶,一點兒也沒改……」

「……」看著他這神情,她心中一軟,想要軟語解釋,「二哥……」

他卻樂了,「我知道,我就是……」略略頓了頓,才低聲嘀咕,「我就是……再也不想放開你的手……」

她怔怔地聽著,眼眶漸漸濕潤……

「好不好?」他輕輕地問。

她略滯,想明白他是問她的身體,點頭,「嗯,挺好的。」

他便輕輕松松一笑,「明天去檢查。」第一眼便仔仔細細看過她,除了臉色蒼白,其它果真還好。

「嗯……」她輕道,很聽話。

他再次一笑,專心開車。

兩人沒有再說話。

這是個奇怪的氣氛--久別,竟無話。可是,又是最合適的氣氛,若多一個字,反不是他和她了……

原本,來的路上,他想好的,有許多許多話要說,而她,雖一向不喜言語,但久別重逢,絕地重見,她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心也是顫抖的,准備好了滿腔的情懷要與他分享,可是,真正一見,卻在忽然之間,所有的言語都消失了,仿佛,那些言語都是多余,都毫無意義……

車,靜靜地駛著,聽得見輪胎壓過地面的聲音,連他的手指,不時摩擦方向盤的聲音也偶能聽見,那么靜謐的空間里,澎湃的,卻是兩顆不斷起伏撞擊的心,如潮,高高沖漲,彼此偶一回眸,那潮,又靜靜回落……

無法形容此時的對視,每一次,每一秒,都仿佛看近,看進,看盡……

仿佛,已看了一生……

卻,永不厭倦……

回到家中,是他牽著她的手進家門的。

大哥和蕭城興都在家。

蕭城興焦急地張望著,一見她的身影便直奔了過來,輕握住她肩膀,上上下下打量她,「瘦了!瘦了!」

葉清禾抿唇一笑,還沒來得及說話,蕭城興又急問,「在里面有沒有不舒服?可好?」

她用力點頭,「好!爸爸!挺好的!」

「按時吃葯沒?定時復查沒?醫生怎么說?」

一連串的問題……

她一個一個地簡短回答著,「吃了,也復查了,醫生說挺好的,爸爸您不用擔心。」

蕭城興嘆了聲,「這孩子,我怎么能不擔心?!真是受苦了!」

「爸,回來就好!」蕭伊朋在一旁說。

「是是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雲阿姨給你燒了柚子水,趕緊去去晦氣!」蕭城興終於放開了手。

「快去吧!」蕭伊朋對她笑笑。

「嗯!謝謝爸爸,謝謝大哥!」謝謝他們,在此時,給了她家的擁抱,可是,並沒有看到姜漁晚,所以……

她心頭淡淡陰雲……

雲阿姨已經把柚子水煮好,並且幫她提進浴室了,笑著從里面出來,「趕緊洗洗去!」

「謝謝雲阿姨。」她看著雲阿姨走遠,准備關門,卻伸了半個身體進來。

他笑著,「我幫你擦?」

「不用!」她輕輕把他推出去,啪地關上門,唇角閃過笑意。

蕭伊庭也沒堅持,走下樓去,回到父親和大哥中間,「媽媽沒回來?」家中上下,他已經略略觀察過了,沒有母親回來的跡象。

蕭城興苦笑,搖搖頭。

他和蕭伊朋已然去接了,清禾的事也已經跟她說得明明白白,可是,仍舊是不肯回來,甚至,連笑臉也不肯給一個,話一說完,就端茶送客,她自己回房間去了……

「要不,明天我陪妹妹檢查完身體,我去接吧。」蕭伊庭說。

蕭伊朋也是搖頭,「難啊!媽媽這一次好像決心挺大的,姥姥姥爺去世,給媽媽打擊太大了,我今天抱著孩子去,媽媽也沒動搖。」

蕭伊庭神色也黯然下來,沉默了一會兒,「要不,我還是去吧,我想想辦法……」

父子三人便不再言語了。

沒多久,葉清禾洗完澡下來,三人才重新換了一副笑臉,只是蕭伊庭看著她仍然濕濕的頭發,臉色立刻耷拉下來了,拽著她就往樓上走。

「還說能照顧好自己!頭發沒干就跑下來干什么?」進了房間,他才數落她,把她按在椅子上,給她吹。

其實,她已經吹了一會兒了,頭發不再滴水,只是有點潤濕而已,家里暖氣熱烘烘的,一會兒就干了,他真是大驚小怪了一點。

不過,任他擺弄著,手指一圈圈,繞著發圈玩,冷不丁,問了句,「二哥,媽呢?」

「……」他在她發間穿梭的手指停了停,而後若無其事地穿梭,「媽在姥爺家住著。妹妹,我沒有告訴你,外婆也去世了,媽媽近期很難過,思念姥姥姥爺,所以一直在那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