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嬤嬤一向與趙嬤嬤交好,而趙嬤嬤與小閑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小閑在這位實權人物面前,一向以晚輩自居。
「照常理揣測即可。」小閑笑道。
照常理,翠煙如果不是腦子壞掉,是不可能剛來五天便到處宣揚她對葉啟有情意的。就算她真的情根深種,也不可能。
汪嬤嬤點了點頭,道:「可是很多人都說,翠煙對三郎君有意。」
小閑哦了一聲,道:「是非真假,只能由您自己判斷了。」
錦香恰到好處的出現,讓汪嬤嬤下定決心,站在她這一邊。投誠的方式其實很簡單,就是利益。
翠煙是江嬤嬤舉薦的,自然是江嬤嬤的人,這么多年來,汪嬤嬤對錦香多次伸出橄欖枝,不過錦香自忖有葉啟足夠,沒有握住這些機會。這次的危機,讓她主動靠了過來,汪嬤嬤自然歡喜不已。
不過,對於這件事,小閑並不知情,才會對汪嬤嬤實話實說。
汪嬤嬤回去了,在門口遇到與陳氏敘談完出來的葉啟。
「郎君可是吃了酒?」汪嬤嬤關心地道:「吃酒傷身,還是少吃些吧。」
葉啟道了謝,道:「夜晚風大,嬤嬤還須多加衣裳。」
兩人分別,順發步前一步,小聲稟道:「汪嬤嬤調查了,問了許多人。」
葉啟嗯了一聲,結局可想而知。這里,是錦香的地盤,翠煙不過是個外來戶。
「郎君!郎君!」錦香在雙兒攙扶下來到東廂房,跪在地上哭,語不成聲道:「郎君來遲一步,就看不到奴婢了。」
翠煙剛接過葉啟的斗蓬,聽到這話,翻了翻白眼。這話,應該她說吧。
她神經再粗大條,汪嬤嬤帶人在院里不停找人談話,問些什么,她猜也能猜出來。
「起來吧。」葉啟道:「大家在一個院里生活,還是以和為貴的好。我不想一回府便看到你們吵來吵去的。」
錦香的哭聲戛然而止,抬起布滿淚痕的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翠煙,」葉啟接著道:「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矩,在這里,由錦香說了算,有什么事,你先請示過她再做,不許擅自行動,如若不然,後果自負。」
「啊?!!!」翠煙愕然。
錦香兩眼放光,心里一個聲音狂喊,她的郎君還是向著她的。只要郎君心里有她,就算受些委屈又算什么。
「傳膳吧。」葉啟道。
小閑看錦香容光煥發,待侍候完葉啟用膳,悄聲問她:「有好事么?」
錦香得意洋洋把葉啟的話告訴了小閑,道:「郎君怎么可能瞧得上那個女子!」
小閑笑笑沒說話。在葉啟回來之前,上房的人已窺了個空,把聽到的話告訴了小閑。
一晚上,錦香猶如打了雞血,不用雙兒攙扶,便強撐著到處轉,像國王巡視自己的領土。
與之相反,翠煙像霜打的茄子,沒精打采窩在自己的房間,關了門不出來。
旁觀者小閑全盤掌握了所有人的立場,卻只能悶聲大發財。
翠煙總算收斂了些,錦香開始帶傷理事,再不理事,地盤就有可能得而復失了。
就在小閑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誰也沒有受罰時,錦香病了。不是傷,而是病,突然就卧床不起,病勢洶洶。
小閑納悶不已,追問再三,錦香才悶悶道:「你是不知道郎君跟夫人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