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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閑只當沒瞧見陳氏看她的眼神,叫過明月,問道:「葯抓來了沒有?」
明月出去問了,不一會兒桃花一臉汗地提了葯過來,道:「來了。」
明月接過,望向小閑。
小閑向陳氏行禮道:「媳婦去煎葯了。」
侍奉湯葯是她當兒媳婦的責任,陳氏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待小閑去了西廂房,葉德便誇贊她道:「不愧是柳大郎的親女,果然知禮儀又孝順。」
陳氏怒道:「你想氣死我嗎?」
葉德笑笑,低頭吃了一口茶。被陳氏壓制了近二十年,可算看到她吃憋了,心里那個爽啊,真如六月天吃冰鎮銀耳。
說是煎葯,哪里用得著小閑親自動手,不過坐在馬扎上看丫鬟們忙碌。
小閑讓袖袖回啟閑軒拿了一本書,坐在窗邊慢慢地翻。
「嫂嫂。」葉歡眼睛亮亮的,含笑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捧紅漆托盤的小丫鬟。
小閑放下書,讓丫鬟們再搬一只馬扎和抬幾案過來,讓她坐了,道:「娘親有沒有用點東西?」
距離陳氏病倒,到現在也有兩三個時辰了,好象連午膳也沒吃。
「沒有呢。」葉歡斂了笑容嘆氣,道:「說是吃不下。」
她不吃,弄得大家也不好說要吃,鍾鳴鼎食的人家,一個個正餐餓著肚子。
幾案抬來,小丫鬟把紅漆托盤放下,卻是一盤箸頭春,就是烤鵪鶉,一盤金銀夾花平截,也就是蟹肉卷。這是下午茶時間呢。
葉歡拿了一只烤得香噴噴的鵪鶉遞給小閑,道:「嫂嫂餓壞了吧?快吃。」
小閑心里暖暖的,接過來,道:「你也吃。」
「嗯。」葉歡撕了鵪鶉腿放進嘴里吃了,道:「嫂嫂可是跟四姐姐說了什么?」
小閑眨著眼睛道:「我開解開解她,她的病也就好了。」
心病還須心葯醫,再沒有比這個更靈驗了。
葉歡輕聲道:「當皇後,是不是很威風?」
當然威風。小閑仔細措詞,道:「這個因人而異,須看個人的取舍。」
葉歡便不再言語,低頭吃東西了。略微墊了肚子,又坐了一會兒,也就回陳氏卧室了。
葯煎好了,剪秋和明月一人捧著一人小心護著,跟在小閑身後進去。小閑奉上葯湯,道:「娘親請用葯。」
陳氏背對著她,理都不理。
葉歡便去推她,道:「娘親快起來,嫂嫂好不容易才把葯煎好的。」
陳氏心里暗暗嘆了口氣,真是兒大不由娘,女大也不由娘,怎么一個個的被賤婢哄得團團轉呢?
葉德難得坐了這大半天,早不耐煩了,道:「起來吃葯吧,我還有些事,先去處理一下。」
能有什么事,不過是想去蒔花館鬼混而已。陳氏腹誹。
小閑侍奉了湯葯,安頓好小叔子小姑子們,又打發了葉德的小妾們包括王氏回去,天色也黑了,她也累得夠嗆。
安排了值夜的人,然後才回啟閑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