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天將泛明的時候才轉做淅淅瀝瀝的小雨。
岩岫醒了過來,身上的傷還沒來得及處理,阿濁不顧外面的泥濘和隨時都可能發生的余震,頂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出去給岩岫采葯。
部落里這么多人,總要吃飯。餐房和灶房都被震塌,陶罐之類的器皿全部被損毀,沒有干燥的柴禾,甚至都沒有能夠生火的地方,沒奈何,鳧游只得帶人出去采摘些能吃的東西回來果腹。
這個時候,成熟的果子並不多,大家也只能像兔子一樣干啃綠油油的野菜。
這還是林北自穿越而來,過得最是困窘的日子。困窘並不是因為沒有食物,而是明明有肉食,卻不能生火做熟食。
除了吃不好,睡不好外,還有一件事非常揪心,那就是矯鷹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這個時候外面也不安全,林北決計不能因為擔心矯鷹就讓大家冒險出去尋他,除了等待,竟是沒有別的辦法。
小雨淅淅瀝瀝,一直到午後時分才漸漸停歇。烏雲散去,圓滾滾的太陽終於露出了頭。
但是這天氣變化的著實太快,陰天下雨的時候身體雖然黏糊糊不好受,但是冷熱卻也正好,太陽一出來,溫度驟然上升,竟是覺得炙熱起: 來。
天晴了,大家也都開始忙碌起來。
不知道還有沒有大的余震,現在還不是修補翻蓋房子的好時候,大家也只能把部落雜亂的地方收拾一下,在破敗的廢墟里挑揀一些還能用的物件。
特別是灶房和餐房,大家吃飯的家伙可都放在里面呢。
可惜,陶罐陶碗這些竟無一幸免。全都被砸了個稀巴爛。
林北看著經歷大劫,不似往日生機的部落,心里又悵然又慶幸。
悵然自然是又要花費人力物力重整部落了,同時也慶幸,這樣的大災,整個部落竟然沒有損失一個人。
「林北。我去尋矯鷹吧」,正當林北魂游天外的時候,鳧游過來找她說道。
天雖然放晴了,但是經過震動的山石泥土卻依然十分松動,現在出去,也還是有一定危險的。
她搖了搖頭,「再等等看,興許,他們明天就回來了。」
「如果明天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就出去尋他們。」鳧游堅定地說道。
林北點頭,「好!」
鳧游與林北說完話,就帶著幾個男人去河邊網魚了,晚上總不能再讓部落里的人干啃野菜了。
除了吃,還要喝,地動之後再加上下雨,河水十分污濁,且不知道河水里摻雜了其他物質沒有。並不適合飲用。
可是,以現在的條件。不管適不適合,渴急了,也只能喝渾濁地河水了。
經此一時,林北再次意識到,生活在這樣的時代,生命何其脆弱。也許一口水,都能要了人的命。
不過幸好,大家喝過水之後,並沒有出現什么異常。
晚上大家聚在篝火邊上,幾乎沒有人說話。只默默吃著烤魚。吃飽了的人就開始烘烤還沒有干透的獸皮。
這一晚,大家又是在外面的空地上渡過了一夜。
這一夜並不安穩,發生了兩次余震。且震動的都比較厲害,又有幾座牆體開裂的房子坍塌。
第二天,矯鷹依舊沒有回來,鳧游再次提出要去找矯鷹。
林北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人急急跑到林北身前,「林北,有人往部落這邊來了。」
有人,莫不是矯鷹他們回來了?
林北和鳧游對視一樣,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和喜悅。
來不及多說什么,兩人急急朝來人的方向跑去。
部落里的人見此情景,只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也都根著奔了出去。
林北和鳧游跑出去看到來人,心里頓時失望起來。
不是矯鷹,不是矯鷹。
來的是其他幾個部落的人,這些人林北不認識,鳧游卻是認識的。
來了三個人,他們的型容都十分狼狽,還有一個胳膊上還有傷,似是沒有處理過,血和泥污混在一起,看上去有些駭人。
「你們怎么過來了?」鳧游並沒有讓這幾個人進部落,而是迎上去問道。
「鳧游,臨水部落情況如何?」來人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