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直到這一天的中午,孩子終於冒出了頭。
林北的叫聲也越來越高亢,守在外面的人的心也都提了起來。
鳧游在外面轉了好幾圈兒,突然疑惑地問道:「怎么沒看到薄骨?」
薄骨對林北的心意,臨水部落里誰不知道,在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刻,誰不在這里都不奇怪,唯獨薄骨,他不在這里,就實在太奇怪了。
「他好像在大山洞里」,旁邊不知道是誰說道。
鳧游又轉了好幾圈兒,聽到林北的叫聲他心里實在難受,干脆轉身去大山洞尋薄骨去了。
他找到薄骨的時候,薄骨正在陶窯邊上燒火,很是專注。
「你怎么還有心思在這里燒火?你怎么不去看林北?」鳧游蹲在他身邊,疑惑地問道。
薄骨盯視著陶窯沒有轉頭看鳧游,只看似漫不經心地回道:「我就是過去了,林北就能不疼了?就能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了?」
他心里還想說,他就是出去了,也不可能進到房間里面守著林北,既然不能在距離她最近的地方,那么,在哪里不都一樣?
鳧游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薄骨,我已經想明白了,既然林北沒有選擇我,那我就全心全意的為臨水部落做事。這樣,也總能幫到林北。你其實和我是一樣的,對吧?」
薄骨輕輕一笑,沒有說話,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兩個人再次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就聽外面有人興奮地喊道:「生了,生了,林北生了,是個男孩兒。」
薄骨終於有了反應,他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腳下微動,最後還是沒有移動一步,又重新坐下,繼續盯著陶窯。
鳧游可就沒有這么好的定力,他站起身,一直走到大山洞口才堪堪停住腳步,嘆了口氣又走了回來。
「算了,我還是陪你在這里燒火吧,看樣子今天是沒辦法出去干活了。」鳧游有些懊喪地說道。
而此時,守在林北房間外的人已經亂作了一團。
林北肚子里果然不止一個孩子。第一個男孩兒生出來後,林北因為力氣耗盡,暈厥了過去。
還有孩子在肚子里面,而她偏偏在這個時候昏厥過去,阿芒見多識廣,以前也是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的,最後的結果,一屍兩命。
當然,這話她不敢說,但是她的表情面色已經說明了一切,誰還看不出來。
矯鷹伏在林北的耳邊,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發,在她耳邊喃喃絮語,即便林北沒有回應,他也沒有停歇。
阿濁臉色鐵青,他是巫醫,雖然於女人生孩子這一道並不比阿芒知道的多,但是這時候他也看出林北的凶險來。
「不能在這樣下去,必須把林北弄醒。」靜默一刻,阿濁肅然吩咐道:「青蕪,你去灶房做些吃的來。阿俏,你再去燒一些水。」
最後,他把目光落到阿芒的身上,「嫲嫲,全靠你了。」
阿芒的年紀確實不小,但是卻還沒有大到被人叫嫲嫲的程度。所以在臨水部落里,大家都習慣直接叫她的名字,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嫲嫲。
阿濁在此時這般喚阿芒,其中的意味,阿芒自然明白。
她點點頭,「你只要把林北弄醒,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
有了阿芒這句話,阿濁的心放下大半,他把自己知道的手段都用在了林北的身上,掐人中,用骨針扎手指……
廢了很大的力氣,林北終於有了反應。
矯鷹也不停的在耳邊鼓勵林北,林北終於悠悠醒來。
「林北,再加把勁兒,你若是放棄,你和孩子,都保不住了。」阿芒扒著林北的腿,看著下面的情況,憂心忡忡地說道。
林北轉頭,先是看了一眼矯鷹,又轉向另外一側,正是她早前生下的孩子,還沒有清理過,一點兒都不好看,還在那里嗚嗚咽咽地哭泣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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