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7.66.65.5.06更新(1 / 2)

趙佑媛醒來時,是在一個密閉狹小的研究室一樣的地方。

她睜開眼睛,頭還隱隱作痛。然後昏迷之前的回憶,緩慢地復蘇——

怎么會在這里?

朝貢酒會呢,結束了嗎?她好像還沒來得及參加酒會,趙宣要等急了吧……

她的身形猛然一震,看著四周,都是封閉的牆,沒有窗戶,只亮著日光燈。她想要起身,卻發現手和腳都被固定住了。她此刻躺在觀察台上,屋子里空無一人——

她被綁架了嗎?

當下的情形讓她心亂如麻,但仍然努力回憶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試圖整理出一些思緒來。

事情是來得那么突然卻又順理成章。

.

她從綠島行宮出門,半路上時,專車便熄了火。車子好端端的,突然就出了問題,司機十分無奈,正要電話撥回行宮,請再調配一輛車,這時桂宮悠子的專車就經過了。

既然都要去參加晚宴,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於是很自然地,她便搭乘了桂宮悠子的專車。

兩人上車後聊了幾句,身後忽然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強烈的迷葯便讓她昏厥了過去。

.

那桂宮悠子呢,她也被綁架了嗎?

不對,如果那個迷暈了她的人是早有准備的,那么得出的推斷只可能有一個——桂宮悠子她早有預謀!

可她是為了什么?

趙佑媛困惑不解,可是眼下她動彈不得,甚至連時間幾何也不知道。這個研究室四面是牆,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也就不知道白天黑夜,更沒有掛鍾。

並且,研究室還在不時地劇烈顛簸?

——是地震了嗎?

不對,噪音從醒來時就響徹耳邊,因此她差點忽略了,這是飛機的引擎聲!

趙宣還在國宴中心等她,要是看到她沒有到場,又聯系不上她人,他得是多么焦急?

趙佑媛心里紛亂如麻,可是卻一時想不出該有什么辦法去通知他。

任何事情,都是有著連環效應的,如謝婉泱的出現,如她的失蹤。那么現在,她的失蹤會引發什么樣的局勢?

.

她正拼命地分析著這一切,門忽然在這時發出了聲響。

幾乎是迫切地,她朝門口看過去,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正是桂宮悠子。

一瞬間,趙佑媛心里猜測得七七八八了。

她看著桂宮悠子,此刻不是發生爭執的時機,也不是壯一口豪情的時候。她盡量讓自己口氣聽起來不那么慌亂:「桂宮悠子,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看來是我錯了。你這樣做,總也是要我知道原因的吧?」

桂宮悠子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臉上的蘋果肌和眼角卻並未因為這個弧度發生什么變化,讓這個笑容平添了兩分森森的意味。

「不著急,你很快就可以想起來了。」

帶著眼鏡的男人走到了趙佑媛身邊,手里拿著一劑針管,里面有淡色的液體。趙佑媛掙扎起來,可是被拷在觀察台上,說掙扎也只是身體扭動:「這是什么,你要做什么?!」

男人開口,卻只是用誘哄的語氣,這職業習慣似乎已經滲入了他的方方面面:「不要怕,現在還不是讓你死的時候。只是給你解開催眠而已。」

.

趙佑媛一怔,下一刻,卻在葯劑作用下,緩慢地陷入了困意。

就像慢慢涉水,走到了水中央,半夢半醒間,她又回到了一片如羊水般溫暖的意識光源內。很熟悉,上一次是什么時候來到過這個地方?

——啊,很久很久以前,她出了一場車禍,昏迷不醒時,意識便困於其中了。

只是這一次,那團暖光中沒有任何人。

這里太溫暖,□□心,令人迷戀其間,不舍得離開。外面有很多不想面對的事情,令人煩惱的現實,如果能一直沉睡於此,該多么幸福啊。

留在這里吧。

突然,一雙眼睛出現在了識海中。

那雙眼睛很漂亮,卻素來冷冷淡淡的,只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些溫情——

趙宣!

他一定在找她,如果留在這片暖光里,他就找不到她了——他現在一定非常焦急!

不能留在這里,她要出去找他。

閃現了這樣的念想,趙佑媛試著邁出腳步,走向光暈之外。

然後這片暖光中似乎有個聲音,驚喜地說著:「快了,出來了!」

.

針劑注射一個小時後,趙佑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記憶,陳舊的被塵封的記憶,終於好像剝開重重迷霧般,看到了它曾經的過往。

老舊樓頂的晾衣線,在耳邊轟然炸開的巨雷。

黑色的通道,璀璨無限的星光,圓球形的蟲洞,萬蟻吞噬般的痛苦……

這都是穿越時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下,看到的畫面。

而等降落在這個世界上時——她是在一個炎熱的,似乎是草原的地方。

現在想來,那個地方,對應著地理學,應該是,非洲的某個角落吧?

那時候她整個人昏昏沉沉,全身疼痛無比,不知道天空為何如此灼熱,陽光為何如此強烈,又一次暈了過去。

而暈厥前,只看到一輛考察車,向著她開了過來,很快車上下來幾個人,向她跑來。

「得救了。」當時她是這樣想的。

然而等醒來後,這個想法,徹徹底底地嘲諷了她。

醒來後她似乎躺在一個醫院里,也可以說是研究院。這里的人對她都很溫和,問她的話,都是讓她回憶之前的世界。

並沒有弄明白這些人的身份,也並不知道如今自己究竟是在原來的世界,還是另外的世界,她只能是張口把記得的內容都說了一下。

歷史、人文、一切的一切。

結果,當她能夠嘗試著站起來,出外走動時,觸目所及的場面,卻深深地震驚了她——到處都是,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啊——」

在遭受了驚嚇後,這個科研基地里的人倒也沒有怎樣她,反而十分坦然:「沒錯,你看到的,都是復制體。有你的,也有其他人的。」

「克\隆人是犯法的,你們違背了倫理學!」

對方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一樣:「天真。」

趙佑媛不想跟他們爭辯什么,當人處於絕對的劣勢時,說再多的話,也是沒用的。她顫抖道:「請放我離開。」

「那怎么能行?你還有用呢。剛才在走廊上,看到那個穿紅衣服的女孩子了沒?」

趙佑媛有印象,那個女孩似乎站立起來非常困難,面色蒼白得不似常人。這似乎是因為一種加速細胞分裂的技術,讓她在短期內快速長成的緣故。

「你們倆的基因,居然有近似。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本體的曾祖爺爺,可是當今皇室百年前的私生子呢。嘖嘖,刑玉竟然能找到你,真是他的厲害。」

趙佑媛激動了起來,然而她的反抗在這里顯得格外無力——很快她就被制服了。又過了幾天,一個戴著眼鏡,長相斯文俊秀的年輕男人,站到了她的面前。

他留著長發,穿了件垂胡袖直裰,抱著手臂,居高臨下看著她。

「你來自那個有聯合國的世界,對嗎?」

對於他的問話,趙佑媛不想配合。既然他會出現在這里,那么就和這些人一丘之貉。她咬緊了嘴唇,扭過頭去。

「你那個世界,美國遭遇過911,至今還陷在中東的泥淖里無法抽身。我說的對嗎?」刑玉拉過一張椅子,悠哉地坐在她面前。

這一次換趙佑媛驚訝了,雖然她剛剛蘇醒時,這邊的人對她問了各種問題,她也不厭其煩地回答了,但沒有閑的蛋疼連國際政治這種都去回憶一遍。

「你……」

刑玉的嘴角翹起一下,眼神在鏡片底下,看得並不分明:「你要是想回去的話,我也是可以幫你的。當然,作為交換,你的血統,正是他們看中並需要的東西。你得進入皇室,進入這個帝國最上層的核心圈,用任務來換取回去的機會。」

「你是說這個世界的中華,有皇室?」錯愕一下,趙佑媛十分驚奇。帝制的國家,印象里就只有西歐和日本了,並且少有實權。

「沒錯,非但如此,它在這個世界上,就像一棵參天大樹,把其他國家的養分都吸收掉了呢。其他的國家,都躲在它的樹蔭下以求蔭蔽,這樣強盛,也和你先前的世界不一樣吧。」

趙佑媛感覺到自己的三觀都被沖擊了,而刑玉不疾不徐地說道:「有人需要你為他效力。你呢,自己考慮清楚吧。」

時間一點一滴地走過,刑玉坐在那里,等待她的回復。

「我、不、同、意。」

在思考了十分鍾後,趙佑媛拒絕道。

「我討厭被逼迫,干違心的事情。更何況,要如何才能相信你們?」

然後她看見,刑玉的眼中,竟然閃過一抹亮色。

刑玉後來沒有再逼迫她什么,但沒過幾天,她就被送去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