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番外一(1 / 2)

太初歷4735年五月,這是一個萬眾矚目的日子。

在經歷了前兩年的儲君訂婚後,准太子妃趙佑媛就低調地不再出現於公眾面前了。

曾經看過她的作品的觀眾,不免都有些隱隱的懷念。也不時地會有人討論,他們為什么還不見動靜?

而今天,就是電視直播儲君殿下的大婚儀式了!

儲君婚禮,重要性不亞於大朝貢直播,畢竟大朝貢每十年可以看一次,但婚禮就少見得多,於是很多人提前下班回家,只為了趕上看直播。

結婚之後,作為太子妃,趙佑媛就可以跟著出席一些活動。她曾經的粉絲們,為了她和太子殿下婚事做出了輿論貢獻的人,終於可以在電視上再次看到她的身影了。

「所以終於是結婚了啊!」

由於皇室一些法度規矩,未婚前,兩個人即便訂了婚,也肯定不能同居,於是就形成了這樣的狀況:訂婚後趙佑媛住在綠島行宮,趙宣大部分時間回東宮。

雖然皇城區內不會有記者逗留,並且皇室的新聞都由帝室部新聞廳在審核,不必擔心輿論壓力;但身為儲君,該遵守的規章條例都是要恪守的。

於是過了兩年清修生活後,太子殿下表示,還是讓我們早早結婚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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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一事很順利地通過了宗親會的討論,現代社會結婚時間普遍比較晚,二十七八歲結婚的比比皆是,以二人年齡來說,這還算早的。不過皇室除了治權外,同樣承擔著延續子嗣的義務,生育不再是個人意願,而是國家意願和責任的體現,因此皇室普遍早婚,也是能夠理解的。

當年崔皇後嫁入皇室,頭胎長女,還是經受了壓力,幸好她當時年輕,公眾也就耐心繼續等。等趙宣出世後,她才算卸下了身上的壓力。不過,還是會有一些聲音,認為皇嗣只有趙宣一人不夠保險,是以等趙宣十五歲的時候,她才又懷上了趙佑銘。

隨著長柔公主倡導的宗法改革的推進,趙佑媛未來的處境會比崔皇後當年寬和一些,至少在頭胎性別上面,壓力會小很多。

只不過,民眾肯定還是希望她能多生,越多越好。

婚期提前三個月,就由帝室部新聞辦公廳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向公眾宣布了這件事。瞬間民眾的期待度就到達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太子和太子妃顏值都很高,大家自然有八卦的*!

而確定了五月的婚期後,趙佑媛就向國子監大學部告了假。她入大學後,沒有讀原來的專業,而是去念了藝術文化學,做文化史和學術思想史研究。

畢竟是跟趙宣訂過婚的人了,即便沒有正式冊封,在所有人眼里,她也跟正宮沒區別,所以出入國子監,辦事都很順利。

作為選修課教授,酈景琛當然也從行政部門那里,聽到了同事們的議論。

他倚著牆,回想起三年前,在坤寧宮那頓鴻門宴,便不由地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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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清去年也結婚了,然而結婚也不能阻止她母親的嘮叨,每每見一面,聊天噓地之後,就要開始念她不長眼:「為了出一場風頭,平白地把個未來皇後給得罪了。你說你以後可如何是好?」

曾經當眾給太子妃難堪,以後不管生男生女,她都別指望和皇家聯姻了!

對於他們這些世家來說,開國那會兒,也許還對「和皇家聯姻」不怎么掛心,更關心的是門第間互相般配。畢竟,嫁入皇家倒也罷了,要是尚公主才有的罪受。

可是後來,「士庶之爭」的歷史進程瓦解了世家們的政治權力,及至如今,他們盡管站在這個世界的產業鏈頂端,操控著游戲規則,卻不得不依附皇家。

這也是王夫人為什么希望王梓清能嫁給太子的緣故。

如今,讓她嫁入東宮是沒戲了,結果偏偏,嫁過去的是女兒以前得罪過的人。以後趙佑媛生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她作為母親肯定有決定兒女婚事的權力,於是王梓清這一得罪,把後代都給搭上了……

「她也沒有記恨啦。」王梓清撅起嘴,被天天數落,讓她也很不安,只得為自己辯解道:「上次我們一起被劫持,她還和我一起出來的。」

王夫人恨不得點女兒的額頭:「那能一樣嗎?那種情況下她不幫你,那是狼心狗肺。可這和聯姻的事情,一碼歸一碼!」

對著這個不開竅的女兒,王夫人長嘆一聲,也無可奈何。

只能寬慰地想,不管趙佑媛到底介不介意當年那些事,至少王家是收到了大婚的請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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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佑媛今天很早就起床,她頭一天住在了長柔公主的府邸,今天也將從這里出家。

其實按照宗人府給她編排的身世,民族英雄慧武王的發妻曾經改嫁陳留謝氏,那么她完全可以從謝家出嫁的,但是——

太子殿下否了。

對於此事,原先的國子監同窗們都抱著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心情在看的。結婚從前男友家出嫁,簡直不能更酸爽了好嗎!好想看謝清琸的表情!

而處於話題中心的謝家則保持著淡定的沉默。他們當然不會主動提出來的,大概也想看看皇家是不是真的要這么秀下限,真的讓媛宗姬從謝家出嫁,那樣他們絕對要呵呵趙家一臉。

趙佑媛堅決贊同了趙宣的意見,否了此提案。從謝家出嫁真是非常無比的尷尬,謝清琸雖然淡定不玻璃心,不代表心就可以隨便踩啊!

於是宗人府研究了一下,最後趙佑媛從長柔公主的官邸出嫁,畢竟,公主算她族中姐姐,也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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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好妝,穿好衣服,時間已經到了下午。

不同於普通民眾或者士大夫們的婚禮,太子妃的婚服是黑紅二色的,頭發上只以純金飾為首飾,對比一般的婚服,庄重有余,卻並不華麗。

臨近出行前,東宮內官事廳的人突然趕到了公主府。

趙佑媛在綠島行宮住了兩年,早就和東宮的人混了個臉熟,馬上就認出了她:「有什么事嗎?」

那人顯然是一路飛車過來的,他拿出一個盒子:「殿下讓我給您送過來。」

長柔公主在一旁樂了,摸不透她弟弟這時候送定情信物來是打了什么主意。等趙佑媛打開匣子後,兩個人都齊齊一愣。

盒子里放了兩個護膝?

什么鬼?

這是要家暴調|教的節奏嗎?大婚之夜跪在床前?可是按理說不應該是男方跪嗎?

雖然不知道趙宣搞的什么鬼,不過想著他從來不做沒有道理的事情,於是趙佑媛還是勉為其難信他一次,和來人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