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毒婦人心(2 / 2)

尤嬌娘最討厭這種話說到一半就賣關子的人,「你倒是說啊,男人用了怎么樣?」

王氏干咳了兩聲,似有些不好意思,「男人用了同樣綿軟,只不過那物也跟著,也綿軟了,多喝兩劑,少則一年半載,多則數年,不振雄風。」

尤嬌娘猛然想起王氏那句,「……這個男人你帶回去,隨你怎么用……反正,短時間內,你是怎么都用不了了」,瞅著王氏,目光透著詭異。

半晌,嬌娘幽幽地說道,「當真是最毒婦人心,不愧是太原王氏的娘子,這一出手就是將人廢了。」

「咳咳咳咳……」王氏劇烈咳嗽,然後拿著帕子,擦了擦嘴,淡定地說,「這倒不至於,你要是用還是可以用的,回頭我讓我院子里的蔣醫生給你開劑方子,一碗下去,效果倒也不錯。」

「你試過!?」尤嬌娘像第一天才認識王氏一般,心中猶如百萬草泥馬飛馳,卧槽,這個女人是滕王妃?是滕王妃王氏,特么別是被人穿過來的吧?!

王氏瞟了一眼尤嬌娘,一副「受不了你可真小家子氣」的架勢,「怎么沒試過,硬度尚可,雖比不得從前,倒還可以用用,只是妹妹用的時候可悠著點,蔣醫生開得可是一劑猛葯,一碗下去,咱們王爺,恐怕要緩個十天半月。」

嬌娘這下可真是徹徹底底服氣了,這重口味,她可實在是受不了。

得,王妃娘娘,您從芍葯院里坐著,小的先去給三觀開個追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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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有苟且偷生的心態,當嬌娘知道自己不用死了的時候,心態上早已不自覺輸了一截。

這場不見硝煙的戰爭,嬌娘看似占了上風,事實上主動權全部在王氏手中,當然嬌娘也不是扳回一城的能力,只要她將目標放在王氏的肚子上。

就像王氏對她做的一樣。

可害人的事兒,她終究是做不出來。

說她偽善小人也好,裝模作樣也罷,在這個滕王府,嬌娘早已練就了「眼瞎耳聾嘴啞」*,看不見聽不見說不出。

無論什么時候,她都不會主動害人,當然也不會湊上去被人害。

給她一條活路,別把她逼死了,她就會安靜的呆著,做一個漂亮的花瓶,好好過她的日子。

就像現在。

王氏懷著孕,又折騰了一天,精神有些萎靡。

尤嬌娘雖然心知這個女人絕沒有看上去那么脆弱,但終究可憐對方是個孕婦,忍不住勸道,「你既已經懷孕,就安心養胎,事已至此,總不會更糟糕了,府中的事,交給身邊人也行。」

王氏警惕地看了一眼尤嬌娘,「身邊人,莫不是指的你?」

尤嬌娘聽言冷笑,「你這女人,可真是不著人疼,也怪不得李元嬰那貨不喜歡你,當真是個捂不熱的石頭,旁人關心你一句就以為是別有深意,我回我的姑射居了,你好自為之。」

說著,甩頭就走了。

王氏看到生氣的尤嬌娘,心中暗自懊惱,她也知尤嬌娘是好意,也知道對方並不是那喜歡爭權奪利的人,但終究不願將手中的權利放出一部分,這王府的一草一木,她都要掌控著,方會心安。

想著,王氏摸了摸肚子,「孩子,如今母妃就只有你了,你可要平平安安的,母妃一定交給你一個完完整整的滕王府,決不讓那些魑魅魍魎的小人竄到你面前……更不會讓你那個不中用的耶耶,連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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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嬌娘回到了姑射居,姑射居最美麗的時候是夏季,滿院子的薔薇,將整個姑射居裝扮成花海,如今已經是深秋,薔薇敗了,院子里有些蕭條。

讓嬌娘沒有想到的是,平兒和碧桃竟然沒走,她回來的時候,兩個小丫頭竟然握著匕首,警惕地看著四周。

看到嬌娘,平兒的匕首咣當掉到地上,猛地扎進嬌娘懷中,「主子,你怎么現在才回來了。」

聲音帶了哭腔。

碧桃看似淡定的收起了匕首,若她的手不是在抖的話,嬌娘恐怕真的會以為小丫頭不怕的。

「主子,您回來了——」碧桃深深一福,給嬌娘問安。

「哎,回來了,」嬌娘沖碧桃招招手,微笑著說道,「傻丫頭,快過來,讓我看看你。」

碧桃一愣,走了過去,柱子一般立在嬌娘面前,嬌娘摸了摸碧桃的頭,碧桃渾身僵硬,眼眶一下子紅了,「主子……」聲音也帶著哭腔。

她也是怕的,怕死,也怕尤嬌娘再也回不來了。

嬌娘安撫著兩個嚇極了的丫頭,「可真傻,讓你們走你們不走,現在怕是走也走不了了。」

王妃將李元嬰這么一個大雷丟到嬌娘這里,一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備,從此這姑射居,別說是一個人,恐怕就是一只鳥,一只蝴蝶,也飛不出去了。

這么一個燙手的山芋,不知何時就東窗事發了,李元嬰現在,嘴巴不能說,王府上下都是王氏的人,她說是尤嬌娘害得人,尤嬌娘就要做那替死鬼。

她要是不答應,恐怕就和李元嬰一樣,囚禁在那個地窖中,待到世子平安出世,尤嬌娘還要做那替死鬼。

當然,尤嬌娘還可以選擇自殺,不過自殺了,尤嬌娘就更說不清了,王妃一個畏罪自殺,直接定了尤嬌娘的罪。

橫豎都是死,都是頂包,還不如快快活活的。

到了傍晚,天色較暗時,王氏讓四個人,准備了一把藤椅,大搖大擺將李元嬰抬到了姑射居。

為了防止李元嬰大聲嚷嚷,王氏還威脅道,「王爺,您最好老老實實的裝啞巴,你敢叫一聲,我就捅你一刀,你要是叫兩聲我就捅你兩刀。」

王氏這話純粹是嚇唬李元嬰,李元嬰要是真敢叫出聲,讓王府其他人發現了,那么王氏也就完了。

可惜王氏抓住了李元嬰怕死鬼的心態,愣是讓李元嬰一聲不吭的忍到姑射居,於是,李元嬰錯過了唯一一個可以向外界求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