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男兒有淚(1 / 2)

蕭乾醒來的時候頭有點疼,他撫著額頭坐了起來,想起昨晚的溫存,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風雨 轉頭,身邊沒人,院子里也沒人,他驚訝,她去哪里了?

枕邊一方書信,他拿起那信的時候,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心里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抽出了信紙,果然是她的字,從未見過她的字,卻一眼就認得出來,這字優雅精致,猶如她的人一般。

「阿乾,我知道此時的你肯定很生氣。你看到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去做我該做的事。如果留在這里,或許我會和你一起生兒育女,但是我心中卻永遠會留下遺憾。沈家百年基業在我手中敗落,我只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我走後,請你勿念,就當從未遇到過我,我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好,或許真正的沈清荷就是一個冷血任性的女子。請原諒我的任性。

倘若他日你我相逢,我只希望你不要怨我……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

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男子,真的。

清荷手書。」

就這么簡簡單單的幾行字,蕭乾看了許久,臉色陰沉到宛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他突然沖到了院子里,正要出去,卻見一個人跪在了他面前。

吳笙光著脊背,背上綁著一根荊條,低著頭跪在他跟前。其他兩個人似乎已經知道內情,俱是不做聲的站在一邊。

「大哥,對不起,嫂子已經走了,你趕不上的。因為……因為她前天讓我給她買了馬,她是騎馬走的。」

蕭乾雙目如炬,緊緊的盯著吳笙,仿似要看出一個窟窿來一般。

「你們知道?你們竟然都知道,都瞞著我一個人么?」他聲音低沉暗啞,竟似連聲音發出來都費力。

「不,大哥,我們才知道的。」鄧軒和趙海急忙撇清。

吳笙急忙答道:「嫂子讓我買馬的時候我沒有懷疑,只是昨晚她讓我凌晨牽馬到林子里我才知道的。嫂子要走我還勸了她,可是……」

蕭乾明知道沈清荷那樣一個人,要走他們也攔不住,可是他依然忍不住暴怒起來。

他抽起了吳笙背上的荊條,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吳笙咬牙悶哼一聲,身後頓時出現鮮紅的血色鞭痕。

蕭乾狠狠揚起鞭子還要再打,鄧軒和趙海唬的立即攔住了他的手,嚷道:「大哥別這樣,待會把老三打死了可怎么是好。」

「大哥,嫂子這是想好的,以我們的水平,想攔也攔不住啊!」

蕭乾怒吼道:「你這個混賬東西,你便這樣讓她走了?!倘若要走,你怎不問她打算去哪里,住哪里?你怎的不親自送下山去,你讓她孤身一個女子下山,倘若遭遇什么意外,你死一百次都不夠!」

吳笙一聽,臉色煞白,無力的垂著頭,道:「嫂子看似柔弱,實則聰明的緊,她下山時是騎的快馬,我……我想趕也趕不上啊。」

「你還說!」蕭乾勃然大怒,還要來打他,被其他兩個急忙攔住了。

想起她的離開,他心如刀割,半天做聲不得,他閉了眼,沉痛都寫在臉上。

其他幾個何時看過大哥這副樣子,知道這次他是真的痛心了。

趙海道:「嫂子這一去,八成是為了她沈家的事情,當初她被沈家趕出來,她應該是咽不下這口氣。好歹她人定在凌州城內。這凌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靠著咱們侯府的力量,再在縣府里多派些人手,哪里還找不到一個人呢?」

鄧軒道:「是啊是啊,索性都是在凌州城里頭,又不會走遠。等找著人,大哥和嫂子好生的說,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呢。」

吳笙抬頭看蕭乾,知道他不是擔心找不到人,而是擔心沈清荷孤身一人以身犯險遇到危險。

他勸道:「嫂子聰明伶俐,想必心中早有計較。一路下去不論遇著什么,定然能逢凶化吉。大哥嫂子一定還有團聚的時候。嫂子臨走的時候,我告訴了她大哥的身份,並叮囑她事情辦完務必到侯府尋找大哥,想必她是記在心里的。」

蕭乾丟掉手中的荊條,看了幾人,臉上露出悲痛頹喪的神色,自嘲道:「這事,我又怎么能怪你們。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了!」

看到他這副樣子,幾個人都替他難受。

蕭乾到籬笆前望著遠方,突然又奔跑起來,跳到最高的石頭上,向山下的路看去,她應該是從這里下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