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原來是他(1 / 2)

夜幕降臨,空氣中飄盪著淡淡的薄霧。

沈家後花園的院牆外面,陰影處立著一個人。這里林高木深,沈家的院牆又高達數米,少有人來。

青衣人在院牆外站了一會,見周遭沒人,輕輕的敲了敲院牆,里面發出「篤篤」的聲音,略帶空洞不同尋常。

青衣人一喜,沿著牆底的磚摳了幾下,摳出來一塊青磚,從那縫隙里取了一樣東西出來。

那東西豁然是一把銀質的鑰匙。

青衣人拿了鑰匙,走到了一扇舊鐵門前,那是一扇不起眼的鐵門,年深日久,長滿藤蘿,一般人還以為是院子的一部分。

轉動鑰匙,門應聲而開。

青衣人迅速鑽了進去,轉身關上了鐵門。這鐵門里是一條石甬小道,兩邊都是牆,不通向任何房間,而是一路向前。

大約三十來米,她來到了另外一個石門跟前,這時,她才從懷里掏出一把金色的鑰匙,打開了這道石門。

其他的還有幾個機關需要密碼,她按動密碼,石門應聲而開。

進到石門內,是一個殘舊的庫房,全都是一些陳年的舊貨,不要的馬車之類的。

「哼,齊鈺,你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這鑰匙給了你,你卻白白的給我送回來。」這青衣人打扮的正是沈清荷。

她身上穿的衣服就是用蕭乾衣服改小的那一件。

沈清荷打開了火折子,這里顯然有人來過,灰塵上有腳印,齊鈺的確來看過,也研究過,可惜……

沈清荷笑了,沒有第二把鑰匙他怎可能打開真正的庫房?

她又從懷里取出了第二枚鑰匙,那是一枚烏金制成的鑰匙,在這庫房深處的角落里,有一個不起眼的銅燈柱,燈柱上是一盞陳舊的青銅制宮燈,宮燈殘舊,早已落滿灰塵,她打開了銅燈的燈蓋,燈的底部豁然是一個鎖眼。

鑰匙需要從燈里插進去打開這個鎖眼,一般人怎么可能會想到,這層層機關就是當年沈亭山設計的,外面的庫房是迷惑外人用的,而里面的才是真正的庫房。

齊鈺和她有仇,她絕不可能輕易交出沈家庫房的鑰匙。

齊鈺對沈家熟的連有多少個井口都知道,可是這庫房是沈老爺的秘密,絕無可能讓沈清荷以外的人知道。

烏金鑰匙開啟時,一座石門翻轉開來,出現了真正的庫房。

沈清荷走了進去,這里她小時候來過一次,父親臨終前親手將鑰匙交給她,她一直貼肉藏著。

庫房里並沒有什么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而是許多古朴精美的古玩字畫,以名家字畫尤其多。

沈老爺痴迷古董,所以把古董都當寶貝一樣藏在這里。各種古鼎、花瓶、瓷器,玉珏,名家字畫,雖然看起來毫不起眼,但是件件都是無價之寶,價值連城。沈清荷從小就接觸這些,連市價多少都一清二楚。

但是……

她輕撫著這些寶貝,這些東西她不能動。

她眼中閃著淚光,看到這些東西,父親的模樣歷歷在目,她尤記得,當初父親是怎樣小心翼翼的擦拭這些古董,如同自己孩子一般好好的珍藏。

這是父親的心愛之物,是父親留給她的念想,她又怎能一件件變賣呢。何況她現在缺錢,要變賣哪那么容易。倘若被齊鈺發現,更是打草驚蛇。

她走到角落里,一個紫檀木的舊箱子上布滿灰塵,她打開了那個箱子,頓時,金色的光芒奪目而出。

她的臉上露出喜色,這是一整箱金條,滿滿的一箱。父親曾經跟她說過,倘若缺錢,角落里的箱子里有。只是她沒想到,這里竟然有如此多的黃金,看這數目,恐怕千兩不止。

沈清荷心喜,只是這金條重的很,她現在很難帶出去。她伸手拿了五根金條,當作盤纏。明天她就要離開凌州城,去尋找一個人,那個人,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親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第二天的清晨。

一個戴著斗笠的青衣人雇了一輛馬車,她上了車,又吩咐馬車夫買了些干糧和水放在了車上。

「公子,要往哪里去?」馬車夫回頭,望著這年輕人,她帶著斗笠,看不清面容,只覺得該是個十分清俊的年輕人。

「去蘇州城。」年輕人聲音低沉。

「哦,那還要坐船呢,我這馬車只能送你到凌州城外的渡頭。」

「可以。」她應道。

馬車夫是個話多的,隨即便談到了凌州城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