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眾叛親離(1 / 2)

齊府,暖玉正沾沾自喜對著青菱銅鏡試戴新得的簪子,她在深閨之中,外面的消息還沒有得知。風雨 想起齊閩,就如同想起蜜戀中的情/郎一樣,心里甜滋滋的。

這時,只聽到院子外面有丫鬟的聲音。

「老夫人好。」

「起來。」

「老夫人今兒怎么有空過來了?」

「今兒無事,便過來看看。你們夫人在忙什么呢。」

「稟告老夫人,夫人在屋里歇著呢。」

房里,暖玉一聽是許氏的聲音,「嘩啦」一聲,手里的金簪子落到了桌面上,她臉色卡白,慌亂的拿著簪子,想著要往哪里藏。找了半天,總算把簪子塞進了一個不起眼的抽屜。

她攥著帕子,臉上驚恐未歇,她心里想著,與其讓許氏進來,不如她親自迎出去。她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上,覺得沒有異常,這才整了整領子婀娜的走出門去。

暖玉走出來門,遠遠看到許氏在院子外面同自己的丫鬟鳳兒說話,急忙加快了腳步迎了出去。

這時候,院子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叢翠竹的後面閃出一個青衣的小丫鬟,只見她手里攥著一條大紅色的汗巾子,瞅著四處無人,快速幾步進了暖玉的屋子,到了她的房里,隨意將汗巾子塞進了她的枕頭邊,卻留了一個紅色的角在外面。

做完這一切,小丫鬟微微一笑,一陣風似的出了門去。她剛出去,躲在樹後面,暖玉笑著同許氏說著話走過來了,後面跟著幾個婆子丫鬟。

鳳兒服侍著她二人進了屋內,躲在樹後的小丫鬟臉上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意。翠環心里想著,那汗巾子今日到底能不能發揮作用呢?看看運氣吧。

許氏面容圓潤,身段依舊苗條,她頭堆珠翠,身著深紅色團花牡丹錦袍,雍容大氣,顯得十分華貴。她年輕時是凌州城出了名的大家閨秀,如今雖然老了,卻依舊氣度不減當年。

許氏目光銳利,上下掃視在暖玉的身上,只見她身段兒飽滿,一身盪漾著狐媚的氣息,這幾日,雖然齊鈺沒有過來,她身上的媚態卻越發的嬌艷。

許氏眯起眼睛,想起最近聽到的一些風言風語。說什么暖玉出去買胭脂,轉眼就消失個幾個時辰,莫名其妙的,幾個時辰後又回到了胭脂鋪。那么,這中間的幾個時辰她做什么去了?

幾個時辰,要是有心想做什么,什么事不能做?

許氏眸子一沉,微笑道:「我看看你最近在綉些什么樣子?我這幾日閑的很,打算綉點東西給鈺兒,怎么也想不到好樣子哩。」

綉架在暖玉的閨房里,許氏不由分說,抬腿就往房里頭走去。

暖玉有那么幾秒鍾的慌亂,可是想到她簪子已經藏好了,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她勉強鎮定下來,跟著許氏一起走進了房里。

許氏的目光在暖玉的房里細細的掃描,一面笑意盈盈的說:「聽說你最近常出去啊?外面可熱鬧嗎?」

暖玉愣了一下,臉上擠出幾絲笑容:「不過是買點日常用的東西,也沒逛什么,熱鬧自然是熱鬧,還是同往常一樣。」

「是嗎?」許氏的聲音有些異樣,因為她的目光凝視在床頭那一樣紅色的東西上。這東西的樣子顏色很是怪異,許氏走了過去,抽了出來。

在她的眼前,豁然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大紅色汗巾子,這樣的樣式,是男子專用的。而一個男子專用的汗巾子在暖玉的枕頭下,與此同時,她的兒子卻是一連幾天根本就沒來過。

「這是什么?」許氏挑起修長的眉,眼中透出幾分厲色,她看向了暖玉,看著她的臉色開始發白。

「這是什么?」暖玉也驚問。

「我問你這是什么?!」許氏的話音陡然加重了幾倍,豁然把那汗巾子擺在了暖玉的眼前。

她毒辣的目光落在暖玉的臉上,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這是一個男人的汗巾子。是也不是?可是我知道,鈺兒是從來都不用這種顏色的汗巾子的!你,有沒有話說?「

暖玉目瞪口呆,直直的盯著那條汗巾子,這條汗巾子她認得,只是當日她和齊閩給捉住時,這條汗巾子不是被獸面青衣人拿走了嗎?怎么今天會出現在這里?

她站在那里發愣,默不作聲,許氏只當她是默認。

許氏頓時怒火燃起,恨的咬牙切齒。

「要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卻也不難,「她自言自語,」只要看看這到底是哪家的綉品,綉著些什么花樣,什么字?「

她用修長的指甲挑起了汗巾子的一角,那花樣,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心驚,這汗巾子周圍一圈的雲紋不是她齊府的嗎?而那角落的一叢竹葵,是二夫人尤氏喜歡的樣子,所以她在他兒子的汗巾子上一般都是綉著這款花樣。

齊府,竹葵,男人……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齊,閩……「許氏吐出來兩個字,臉上露出猙獰之色,陡然間,聲音尖銳叫道:」來人,把這個賤婦給我綁起來!「

許氏坐在椅子上,惡狠狠的看著暖玉,她身後跟來的婆子一聽這話,立即上前撲了過來,拿著屋里的綾羅帶子將暖玉捆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