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非剮了他(2 / 2)

「好,給他馬!」

管家真的要哭了,怎么連璧就這樣出去了嗎?他可怎么跟皇子交代啊!可是如果不放,連璧死了可怎么辦?

到了門口,刺客押著連璧一同上馬,那馬是汗血寶馬,快如閃電,管家還想派暗衛跟著去救人,哪里來得及?根本就趕不上啊。

那馬仿佛風馳電策般,三叔覺得自己甩掉了那幫暗衛之後又換了一條小路入了一個老宅子,那老宅子的院子里,早有一個人在等著。

連璧腳下有些不穩,當他看到那金冠玄衣的背影時,他知道他在等他。

他的背影看起來沒有從前那么挺直,似乎還有一些佝僂了。

十年,他老了好多。

那人緩緩轉身,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眼眶禁不住濕潤,道:「是不是一直到我死,你都不願意來看我一下?」

他眼前的男子,十年前那個風華絕塵的少年,如今已經褪去了青澀,變成了一個穩重的青年。

他看著他,就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這十年,他時常在想他過得怎么樣?這樣看來,他倒是過得還不錯。

連璧垂下了頭,喉頭有些哽咽。

「回家吧。至少去看看你妹妹。」他低聲道,面對這個兒子,他竟連氣勢都弱了。他果真是他命里的克星啊。

這一次,連璧沒有轉身就走。

畢竟,十年了,他第一次回家。口里說不想家,可是每每午夜夢回,出現的卻是兒時的情景,出現的亦是京城的相府。

皇宮延禧殿。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傳了出來,景見越到殿門口的時候,看著太醫匆匆趕進去,一臉的焦慮不安。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等太醫出來的時候,他才進了殿門。

「見越來了。」坐在床邊的是皇後,她年過三旬,容貌依舊動人,因為保養得宜,看起來仿佛二十幾歲的人一般。

她身著一襲淺金色鳳穿牡丹的錦袍,發髻上金光燦燦,亦是鳳凰展翅的步搖,華貴不可方物。

她看到景見越時,眉端不由自主的微微蹙起。

床/上的人一臉焦黃,氣色很是不好,從他進來時咳嗽時斷時續,就沒停止過。

「父皇可好些了?」景見越假惺惺的說。

景帝看了他一眼,問:「有你弟弟的消息沒有?」

景見越抿了抿唇,道:「還沒有。」

景帝一聽,臉色立即發了白,大口的喘氣,接著又咳嗽了起來,怒道:「沒有他的消息你來做什么?」

景見越心里冷哼了一聲,面無表情的說:「現在過去了個把月了,若是死怕是也死透了。」

「你說什么?!」景帝氣得幾乎要從床/上爬起來,「你這個混帳東西!有你這么詛咒你弟弟的嗎?」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他淡漠的瞟了兩人一眼。

皇後磨了磨牙,冷聲道:「這怕不是實話實說,怕是你心里所想嗎?你敢說,宸兒失蹤,同你沒有半分關系?」

景見越無奈道:「娘娘要是想這樣說,我有什么話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皇後被他氣得不輕,看著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禁不住眼眶都紅了,看他這優游自在的樣子,難道宸兒真的已經死了嗎?

淚水從她潔白的面孔上滑落,禁不住輕聲的抽噎起來。

「父皇,您病的這般重,不如及早准備太子冊立的事如何?」景見越試探著問。

景帝突然身後,拿起一個金杯盞「哐」的一聲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景見越「啊喲」一聲捂住了鼻子,立即流下鼻血來。

「父皇,你這是做什么?」他大怒。

「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心里想著什么?宸兒就是不在了,我也要見著他的屍身,一日找不到他,朕就一日不立太子!你別以為,這大隋的江山就是你掌中之物了!給朕滾出去!」

景見越恨恨的看了景帝一眼,嚷道:「好!你就慢慢的等你寶貝兒子的消息吧!」

他懊惱的很,拂袖轉身而去,隨身的侍者急忙過來替他擦鼻子的血跡,被他狠狠甩開。

他心里思忖著,在蕭乾和景見宸到京的路上,他實施了八次圍追堵截,他得到的消息是蕭乾受了重傷,景見宸不知所蹤。

可惜,他派了許多人暗中查找這二人的消息,居然一點頭緒都沒有。難道還能人間蒸發了不成?

不過等他回到景宅的時候,一個更加糟糕的消息等著他。

管家如喪考妣的一五一十的報告了。

景見越眼眸一轉,罵道:「蠢蛋!這定然是連宗遠那個老狐狸的計策!他能認不出他自己的兒子,怕是他根本就是沖著兒子來的!你居然就這樣讓他把人給劫走了?!」

管家這才恍然大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饒。

景見越恨恨踩了他幾腳,心情真是糟糕極了,如今看來,連璧這張牌是用不成了,到了連宗遠手里,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這一次,真是失算,沒吃著羊肉還惹得一身騷!

可恨啊!到底是誰讓連宗遠知道連璧的下落的?要讓他知道,非剮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