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了身飄然離去。
出了門,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露出了冰冷的顏色。她深深的蹙眉,指甲掐的手心生疼,心里仿佛堵著一塊大石。
「小姐,這么急找你什么事?」南月兒在一邊問。
「見過披著羊皮的狼嗎?」沈清荷冰冷的問。
「啊?」南月兒被她突如起來的一句話說的一頭霧水。
「里面兩個就是!」說罷,她頭也不抬的離開了映雪堂,南月兒在後面趕都趕不及。
等南月兒趕上,沈清荷突然回頭,說了一句:「明天一早就收拾東西離開。」
她知道,這里,是再也住不得了!該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呆在這個狼窩里做什么?
南月兒急忙點頭,想起又可以天天看到獨孤傲了,禁不住心里高興。
映雪堂里,後側面的屏風後走出來一個人,豁然正是胡氏。
她冷冷的看著老爺子的臉上,道:「父親可看到了,你的好外孫女,可是軟硬不吃呢,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我家榮兒,那可是絕對辦不到的事情。如果不抓緊,這到口的鴨子可就飛了。」
謝瑞沉了臉,嘆了口氣,道:「我這也是叫做先禮後兵,這丫頭是有性子的,不到最後一步不好那樣做。既然如此,就按照你的辦吧,她說不准明早就會走,越快越好。」
胡氏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目光如冰刃一般鋒利。
碧竹軒里,南月兒正在檢查門戶,正准備栓上院子門,卻看到一個人走到了門口。
「徐家媳婦?」南月兒看到她站在那兒有幾分驚訝。
徐家媳婦臉上露出笑容,說:「我方才聽門房說,有個紫衣公子駕著馬車過來找你,卻又怕擾了你休息,所以來問問你,不見的話我立即去回絕了。」
南月兒一愣,難道是獨孤公子來了嗎?
這么晚了,有事?
她急忙道:「不晚不晚,我現在就跟你去吧,快走快走,公子怕是有急事呢。」
徐家媳婦點點頭,拉著南月兒就往外走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敞開的院子門,對著牆角處一個影子點了點頭。
南月兒毫無知覺,當她隨著徐家媳婦到了一個黑乎乎的小道上時,疑惑的問:「徐管事,這是去大門的路嗎?你走錯了呀。」
正說著,突然,只覺得後腦一陣鈍痛,眼前天旋地轉。
一個身著黑衣的奴才低頭看著地上的南月兒,問她:「管事,這丫鬟如何處置?」
徐家媳婦嘆了一口氣,道:「把她先關進柴房吧,給蓋件厚被子,別讓她凍著了。明早就把她放出來吧。」
「是。」黑衣奴才得了命令,立即拖著南月兒走了。
徐家媳婦望著那碧竹軒的方向,心道,那些人怕是已經得手了吧。唉,其實這表姑娘一向對她是極好的,但是這里是謝家,誰能抵得過老太爺的命令?要怪,就怪她自己不懂事吧。
此時此刻,碧竹軒中,沈清荷已經脫去了外衣,卸下了頭上的發簪,拿著梳子對著青銅菱花鏡梳著頭發。
想起之前謝瑞的那番話,她依然如骨鯁喉,天底下要說無情無義,謝瑞大概可以排第一名吧。
窗外聽到聲響,清荷叫道:「月兒?是你嗎?院子門關好了進來幫我收拾一點東西?」
但是窗外卻似乎有人,那人又沒答話。
清荷覺得奇怪,正要站起來,陡然一陣刺鼻的香氣撲鼻而來,她吸了一口,腳底陡然一軟,緊緊的扶著桌邊撐著身體……
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好!
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難道……
難道……
不可能,這里是謝國公府,怎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