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吩咐一下,讓人悄悄把月兒找回來。風雨 」
說罷,蕭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白霧騰騰的房間。
直到他離開,沈清荷才抬起了頭,手腳依然酸軟,她勉強拿起了毛巾,用盡了力氣拭擦方才被謝榮摸過的地方。
想起方才他展現在自己面前的那副白花花的身體,她就覺得惡心,一遍一遍用力拭擦,可是擦著擦著大顆的眼淚就如同珍珠一般落了下來。
白霧騰騰之中,她肆意的流著淚,讓淚水同熱水混合在一起,浸潤著這具身體。倘若可以,她寧願自己是男兒之身,就不用受這副屈辱。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景見越的模樣,又浮現出謝榮的模樣,恨,唯有一個恨字縈繞在心頭,她伏在浴桶邊輕輕的抽泣著。一路走來,遇到什么樣的危險她都沒有怕過,可是唯獨遇到這樣的屈辱,讓她難以釋懷,難以忍受……
不知道那個該死的謝榮用的是什么迷香,她泡了半天,水漸漸溫了,可是手腳依然沒有力氣。
她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屈辱是屈辱,日子總得過,既然他們做的出,就別怕有報應!
門外似乎有聲響,也許是怕她害怕,外面的人輕咳了一聲,是蕭乾的聲音,方才他出去,現在又回來了。
「蕭乾——」她不好意思開口,可是現在不開口也不行了。
她話音一落,門「咯吱」一聲開了,冒出了一個腦袋,卻垂著眼不敢看她。
「何事?」
「這里……沒有衣服……還有……我沒法自己起來……」說著,她的耳根都紅了。
蕭乾聽到這話渾身頓時熱了起來,這冷的天氣,額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好,知道了。」
他去拿了方才從謝府里帶回來的一套衣裳,在門口躊躇了片刻,還是拿著衣服進了浴房。
抬眼,只見女子一襲濕漉漉的黑發搭在雪白的肩頭,那白色如此耀眼,幾乎灼痛了他的眼睛,尤其是那優美如同白天鵝一般的頸項下是如山丘一般的起伏……
他的一顆心怦怦亂跳,仿佛要跳出心口一般,他咬咬牙,取了一件較長的綢緞里衣,又取了一個大毛巾,驀的上前,將她從里頭抱出來,胡亂的擦擦水漬,立即用那里衣胡亂的一裹,便把她抱進了房間,塞進了被窩里。
這些動作一氣呵成,簡直讓人目不暇接,做完這些,他這才喘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
沈清荷被他這一系列快速的動作弄得哭笑不得,她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這叫她如何睡覺。這屋子里可能是他方才生了火燒了地龍,現在暖烘烘的。
「頭發……」沈清荷無辜的看著他,一雙美眸仿佛小鹿一般,睜得大大的。
一觸到她那目光,蕭乾一顆心仿佛被重拳擊中一般,腦袋昏昏暈暈,簡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他手足無措的拿起了毛巾,坐在床邊,握著沈清荷的濕發一下一下的擦著,只知道心跳的異常的快速,仿佛在夢中一樣。
「你剛才讓人去找月兒了?」
「恩。」他心不在焉的回答。
「找得到嗎?」
「放心,他們的武功很好,便是擄也能把她從謝府擄過來。」
沈清荷放了心,又問:「你怎么剛好出現?」
蕭乾的臉立即冷了下來,目光中恨意灼灼,道:「我想去看看你的近況如何,誰知……那個畜生!」他真是難以想象,倘若他晚到一步會發生怎樣可怕的情況。
沈清荷閉著眼睛,不願再想,也不願意在說些什么。
蕭乾見她似乎睡著了,頭發也擦的干了,便替她掖了掖被子,打算離開。
這時,他才發現他的衣角被她扯住,她閉著眼問:「你要走嗎?我有些怕。」
蕭乾心里頓時化作了水一般,柔聲道:「放心,我在小榻睡,今晚守著你,安心吧。」
她的眼睫輕顫,這才放開了他的衣角。
蕭乾吁了一口氣,總算是完事了。他一身的汗,便自己也去浴房,這里有現成的水,雖然是沈清荷洗過的,還有點溫度。
他脫了衣服跳了進去,隨意搓了搓,沒想到,這水中竟還有女子留下的清香,他的心神著實的盪漾了一番,身體的某處仿佛脹痛的厲害……
他伏在桶壁,好一會才平復下來。這時,才起身擦了擦,披了一件薄袍便到了房間。
女子似乎睡得安穩,他立在她的床邊看了一會,便熄了燈,拿了一床被子躺到了小榻上。
若是尋常,或許他會對清荷胡鬧一番,可是今日她受了打擊,他生怕任何的言語或者動作傷害到她,所以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絲逾越。
一想到自己疼在心里的女人被人欺負了,他想起來就咬牙切齒,躺在小榻上半天輾轉反側都睡不著。
不知什么時候,外面「沙沙」的下起了夜雨,屋里因為燒了地龍溫暖如春。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
帳內的女子聲音由小變大,漸漸的仿佛嘶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