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在水面上輕輕飄盪,韓金珠親自在岸邊和碼頭上搭上了木板。風雨
「過來。」韓金珠看著她勾唇笑道,仿佛魅惑一般。
沈清荷看著自己的腳下,她似乎明白,一旦踏上這塊木板,將意味著什么。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可是現在的她沒有了選擇,不是嗎?
她回頭看了南宮羽一眼,他此時此刻雙目也緊緊的盯著她,滿眼的擔心。
沈清荷說:「幫我照顧好月兒。」
南宮羽重重的點頭。
兩人對視,一抹不明意味的眼神交流,所有的人都沒有注意到。
她踏上了小船,就站在韓金珠的面前,雖然小船搖擺不定,但是對於一個江南人來說,這不算什么。
女子的面上帶著得意而又危險的笑容,她從容的打開了眼前的箱子,手里拿著一個火折子。
「看吧,看個清楚明白。」
沈清荷低頭,只見那箱子里果然放著潔白無瑕的凌錦,緞面柔滑至極,正是他們榮華記出品的。
她輕輕的撫摸著凌錦,繼續用手翻動下面,越發覺得詭異,那下面硬硬的布面是什么東西?分明是就是一匹匹白色的舊棉布。
她驀然抬頭,怒視著韓金珠:「你沒有誠意!這個生意就做不成!」
岸上的人大驚。
「是嗎?可惜,你都上了賊船了,還想跑嗎?」韓金珠大笑,說時遲那時快她利刃出袖,一手抓過沈清荷,薄如紙片的利刃已經冰涼的貼在了她的脖頸上。
岸上人要行動,韓金珠叫道:「一個個都不許動,你們動一下,何青就沒命了!」
南宮羽雙眸眯成了一條冰冷的線,雙手緊握成拳,將手一揮,立即一排黑衣人在岸邊跪成一排。
他們的手里握著彎弓,搭著火箭,直直的對著江上的一排小船。
「黒梟,你若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定然要你們這群人來了就回不去!」
韓金珠笑看那一排火箭手,不為所動:「呵呵……羽公子,你這是打算同歸於盡嗎?」
陡然間,她眉色一愣,露出滿臉的厲色:「你別忘了,在我的手里,可是凌州的首富何青!如果你不想用凌州所有的財產來換的話,就不要輕舉妄動!」
沈清荷在她的手里,卻冷冷一笑:「你忘記了?我的信已經交出去,信上說了,如果我落入賊人的手里,凌州的財產就全部分給下面的人。一個子都不留!」
「你……」韓金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你還真做的出啊,你對你自己夠狠的呀。你這分明就是送死。」
沈清荷冷冷一笑,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
突然間,只聽到叫喊聲從韓金珠身後的大船上傳過來。
「遭了,遭了,船要沉了!」
韓金珠大驚失色,她知道他們在岸上有人手,可是沒有人告訴她他們在水里也有人手啊?
她惡毒的目光狠狠看向對岸的李團,他都給的什么鬼消息。
循著韓金珠看過去的目光,南宮羽和沈清荷都注意到了,人群中,那個漢子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南宮羽微微冷笑,手起刀落,一道飛刀如銀線般劃過,徑直扎在了李團的心口,他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韓金珠狠狠咬牙,回頭時,見大船上突然火光大作,倒像是有人偷偷爬上了大船,往上面潑了火油,火把丟了上去,轉眼間大船即陷入了火舌的吞沒之中。
「好,你夠狠!南宮羽,這件事絕不會這么算了!走!」
韓金珠挾持著沈清荷,帶著七八只小船,嗖的一下子消失在江面上。
「東家——」蘇及大喊,「快,我們乘船去追!」
蘇及幾個人立即乘了船,追著小船而去,可是這茫茫暗夜,一片迷茫,轉眼間那小船就已經消失了蹤影,哪里還看得到半個鬼影子。
畫著黒梟圖案的旗子倒下,落在了水里,南宮羽下馬,看著江面上所發生的一切。
她說,擒賊先擒王。可是如今,她真的有把握嗎?
江面上冷風襲來,沈清荷瑟縮了一下。
韓金珠坐在一邊冷眼看著她,如今遠離了南宮羽和他的那些手下,知道這個何青沒有絲毫武功,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上下打量著沈清荷,只見她面白如玉,修眉朗目,五官極為標致,分明是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禁不住微微一笑,道:「若不是有人要你的性命,看在你長得這么俊的份上,我或許會對你更好一點。」
「誰要我的性命?」沈清荷疑惑看向她。
「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韓金珠笑著說,她目光看著黑暗的江面,「那個人可等你許久了。」
「就是你們的黒梟商首?」
韓金珠饒有趣味的看了她一眼,微微勾唇,沒有說話。
沈清荷知道,她這不說話就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