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1 / 2)

蕭乾心驚,如今全部的鐵血黑騎都到了,這百余騎鐵血黑騎是曾經橫掃一個小國的呀。即便他能夠自保,又如何能帶著清荷和孩子全身而退呢?

他定定的看著北幽祺,道:「我的確是蕭乾。」

北幽賢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也就是說,他就是沈清荷的夫君,孩子的父親蕭乾?難怪,難怪……

他心里,瘋狂的嫉妒如野草般生長,恨不得立即一劍將他刺個透明窟窿。

「你是奸細?為了刺探我國的秘密假扮失憶?」北幽祺目光沉沉,滿是殺意。

倘若他承認,那么她的鐵血黑騎的馬蹄下勢必又會多一條幽魂。

「沒有。我並沒有刺探翼國的秘密,我是真的失憶,至今也未能完全想起。我曾經答應過你,不論任何時候,都跟你站在一邊。那是我的承諾,並沒有絲毫騙你。」

北幽祺怔住了,恍然記起當初他跟隨在她左右,溫柔的替她擦葯,她喝醉了體貼的送她上、床蓋上錦被,這一切仿佛如昨日一般歷歷在目,她以為他的心思跟自己一樣,他們終究會在一起的,只是早晚而已……

可是如今,這一場鏡花水月,一攪就碎,想想當初自己的一廂情願,是多么的譏諷多么的可笑跟難堪!

北幽祺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即便當日沒騙我,今日也騙了我。說什么馳援邊疆,不過是借機逃跑。虧得我還信了你將人馬幫助你。若不是得到了密信,知道了蕭乾的畫像,到如今我還蒙在鼓里!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可說的?你既然是隨國王侯,又落入了我翼國的境界,便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成為我的俘虜!」

她揚起了手中的長劍,指向了蕭乾。

「呵呵……」

耳畔響起了女子的清笑,她轉頭看過去,是那個女子,她痛恨的那個女子,一個玩、弄了自己的哥哥,現在又要隨蕭乾一起雙宿雙飛的女子,不管是嫉妒也好痛恨也好,今日若是她不死在自己的手里,她便不姓北幽。

「你笑什么?」北幽祺怒斥。

沈清荷抱著平安,從馬車里走了出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北幽祺:「我笑你們不識時務。你們難道不知,現在翼國兵敗如山倒,現在邊疆沒有大將,你即便殺了蕭乾,殺了我,一樣不能挽回兵敗如山倒的事實。因為在隨國邊境上還有連璧。

你自己思量思量,你們兄妹二人果然可以敵得過連璧嗎?何況,即便是敵過了,勢必是兩虎相傷,屆時周邊的國家哪個不是虎視眈眈,到時候不過是為別人做嫁衣裳罷了。

我乃是連璧的徒弟,是隨國皇帝的義妹,而蕭乾跟隨國皇帝情同兄弟。倘若你們殺了我兩個人,大隨勢必以傾國之力替我們報仇,大隨國內人才濟濟,屆時,你們認為憑借著你們這物資貧乏的翼國,真的可以對抗嗎?所以,我才笑,笑你們意氣用事,目光短淺!」

北幽賢垂下了眼簾,又回頭看了一眼北幽祺和他身後的鐵血黑騎,他知道妹妹向來心狠手辣,如果不出意外,現在北幽祺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沈清荷跟平安。可是他不舍啊……

想起剛出生的小平安,想起同清荷相濡以沫的艱難日子,他的心頓時酸楚無比。他曾經想過放棄,成全她,如今,難道為了自己,要將她和平安送上黃泉路嗎?

「你休要妖言惑眾!今日不殺了你這妖女難平我心頭之恨!」說罷,北幽祺已經挽起了滿弓,直直的對准了沈清荷的心口。

「住手!」北幽賢和蕭乾同時開口。

北幽祺一愣,看著自己的哥哥,他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沈清荷借機說道:「北幽賢,我知道你們翼國之所以打仗是為了財富和物資。既然如此,我拿出這張藏寶圖,你我各一半,同屬隨國和翼國,我們兩國結下一個和平盟約如何?」

她手中拿著的那張羊皮地圖,正是當初她和北幽賢一起發現的鑽石礦藏。

「哥哥!」北幽祺還要動手,卻見北幽賢揚起了手,道:「讓他們走!」

「哥哥!」北幽祺大是不甘心。

「本宮是太子,難道你不聽太子的話?!」北幽賢深深看了沈清荷一眼,「我可以再抱一抱平安嗎?」

沈清荷眼中微酸,道:「可以。」

他翻身下馬,一步步向著清荷走了過來,往日那些情景他一點都沒有忘記。

這次一別,他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二人呢?

當他的目光落在平安可愛的小臉上時,淚水禁不住涌了出來,他抱著平安,將臉貼在她的小臉上:「平安,小平安……」

沈清荷知道他喜歡平安,心中不忍,說:「如果兩個順利締盟,我讓平安認你做干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