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愣了愣，也猜不准莫寒到底是什么意思。步步小心試探，步步猜測警惕，讓她感覺十分地疲憊，最終只是胡亂的點點頭，十分地敷衍。

而莫寒卻沒有生氣，依舊將她帶下來，讓她坐在沙發上，「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他指了指盤子中的蘋果片，言溪剛要伸手去拿，他卻輕輕地拍在了她的手背上。

「蘋果片是涼的，等我烤蘋果給你吃。」他輕笑道，帶著幾分寵溺。

言溪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經很晚，這里看出去，都看不到外面的霓虹和城市的喧囂，只能看見仍舊有水滴，順著房檐和樹梢落下，偶爾一陣風吹過，密集的雨滴如急促的鼓點，輕輕地敲擊著地面，有幾分寒冷和寂然。

「冷？」莫寒伸手輕輕地覆在她就要收回去的手上，她如觸電一般縮了縮手。她現在不想敷衍他，也沒有什么心思去敷衍他，所以將心里真實的情緒全部表現出來。也不擔心他會真的跟她撕破臉。

他依舊那樣安靜而擔憂地看著她，直到看到她心里有些愧疚，有些不安，她才點點頭。他輕聲一笑，將放在沙發上的毯子為她蓋上，想了想，又蹲下身，伸手握住她的腳踝。

她一驚，下意識地就要將腳抬起來，卻發現他的力量不容她抗拒。

「言溪，我不希望你和我生分，你在我面前，可以表現出你的喜怒哀樂，哪怕是對我厭惡也好憎恨也好，但是……」他輕柔的指尖輕輕地撫過她有些涼的肌膚，然後將她的鞋脫下來，握住她的腳，將她平放在沙發上，「但是，不要對我冷漠……」

微微苦澀的聲音，帶著無奈和無力，仿佛那是他盡了全力說出來的，只是那么短短的一句，卻讓他感覺疲憊而困倦。

言溪心里澀澀的，因為他的話語，因為他的動作，因為他的眼神，讓她再一次陷入一種無法解脫的困境和矛盾之中。

她不是無情的人，更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在她親手將他刺傷之後，而他卻對她溫柔以待，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更讓她生出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