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戰依舊，只不過唐晨跟老劉已經被迫退到了角落。上來的三個人，被老劉打死了一個。與此同時，對面小樓上的三個人，被唐晨打死了兩個，剩下那個狙擊手已經轉移位置。

躲在角落的衛生間里，老劉的面色有些發白，手臂上中了槍，正在流血。

看了他一眼，唐晨咬著牙低聲道：「我牽制住他們，你從窗口出去。他們打不死我，放心。正面是鬧區，他們不敢……」

沒等說完，老劉已經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了，你手上的情報，能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的屠殺這座城市所有人！」

這話讓唐晨的頭皮發麻，後面就是鬧區，在這里槍戰，等會要是牽引到後邊去會更加麻煩。

換句話說，只能在這棟樓里面解決，必須把他們所有人都干掉。否則，又將是一場災難！

「鬼狼，記住我的話。」老劉忽然慎重起來，「我就是副團長，不管誰問起，你必須這么說！」

唐晨微微一怔，眉頭凜然的按住他：「你想死？」

噠噠噠……

外邊又狂噴著子彈，唐晨抓著老劉翻滾到里邊。

微微吐了口氣，老劉微笑道：「其實，二十年前我已經死了。今天，我必須得死，不然，副團長，這輩子都沒辦法安寧」

這話讓唐晨的臉色更是難看，緊咬著牙冷冷盯著他：「你是想讓我放棄你，自己逃走？」

「不是！」老劉還是面帶微笑，「是讓你成全我。二十年了，這一天我等太久了！至於你走不走，跟我關系不大。」

很輕松，也很欣慰的樣子，讓唐晨頭皮更是發麻。

想死的人最可怕，他勸不住！

「鬼狼，成為強者，注定要孤獨。你無法改變孤獨，只能想辦法讓自己承受！」老劉輕聲說道，「去吧，干掉對面那個狙擊手。剩下的，我會幫你處理干凈。」

看他那決然的樣子，唐晨真的很想怒吼。再怎么樣也是並肩作戰，他不希望看著老劉死去。可是，如果今天讓老劉活著，他一定會選擇別的辦法死去。

為了保護真正的副團長，他一定會這么做！

緊咬著牙，唐晨壓制著內心的憤怒，松開了老劉：「沒有第二個選擇？他，值得你這么做嗎？」

老劉微笑的搖頭：「對我們來說，沒有什么值不值得。血毒，交給你了。今天的煙火，就是為我送別……」

話音未落，老劉忽然快速跳了出去，躲到了衛生間對面的牆壁後。子彈依舊啪啪激射而來，看樣子對方已經有人過來支援。

側頭看了一眼老劉，唐晨終究還是狠下心，緊咬著牙轉成朝著衛生間里邊的窗口跳去。

有時候，抉擇並沒有那么困難，因為別人早已經選擇好，他沒有改變的權利！

老劉不是普通人，他既然做出這樣的選擇，就算唐晨再怎么樣努力爭取也無法改變。其實從見面開始，唐晨就已經想到，老劉今天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