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慎行語氣依舊平穩，繼續說道：「接著，你又與林昭分了手，你把失戀的情緒轉加到了在我的身上。這種情感上的轉移，只不過是填補了你空窗期的一種空白，而並非是你真正意義上的喜歡我，這回你懂了嗎？」

黎綃垂著眼睫，不說話。

她內心里其實是很矛盾的。

她很清楚自己這么做，是不對的，可是這短短不到半個月的相處時間里，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對厲慎行的感覺已經不再是對舅舅的那種感情了。

這種變化快的讓她覺得可怕。

即便她一遍遍在心里警告自己，可就是會不自覺的做出一些愚蠢的舉動來。

在厲慎行面前，她被剖析的像是個沒穿衣服的小丑，自慚形穢。

厲慎行將她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嘆了口氣，道：「其實，只要你看清楚了這一點，很快就會發現，這不過是種錯覺罷了，錯以為你已經喜歡上了我，但其實並不是……」

「那么你對我呢？就沒有過一點點的好感嗎？」

黎綃抬起頭，大眼睛盯著他。

她很想在厲慎行的臉上看到別的什么表情或者情緒。

可她失望了。

厲慎行一如既往的沉穩，看著她的目光冷靜深沉，沒有半分波瀾。

厲慎行彎起嘴角：「在我眼里，你始終是一個還沒脫離叛逆期的孩子，我縱著你，是因為你是傅老的外孫女，僅此而已……」

「好了，不要再說了……」

黎綃突然起身，她再也不看厲慎行一眼，一個人轉身出了病房。

病房的門被黎綃出去時帶上了。

直到黎綃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厲慎行的眼神才又黯了下來，遠沒有剛剛那股子篤定的氣勢了……

……

黎綃一個人在急診的候診區，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