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震霆繼續憤怒道：「黎綃才多大，19歲！你多大，快要30歲的人了，你還有沒有點廉恥？」

厲慎行收回目光去，只低頭看著病床上的那只手機。

厲震霆氣的叉著腰背過身去，他說：「行，就算你要和她在一起，我無話可說。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想過我們這一輩人該怎么去面對？傅占英一把年紀了，他為什么老來無依？為什么他的妻子不肯從國外回來，他的小女兒死都不肯再叫他一聲父親？那是因為厲家上下全都對他有怨！可他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還不是為了你！」

厲震霆的這番話幾乎是咆哮出來的，他額頂上的頭發都隨著他激憤的動作而顫動。

厲慎行始終垂著目光，不肯說話。

厲震霆轉過頭來，逼視著他：「你有沒有替傅老想過？他知道這件事會有多難過，他為了你付出了這么多，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我們厲家就是這樣回報人家的？」

厲慎行雖不說話，可他的睫毛在抖，身體在抖。

厲震霆一腳踹開了身旁的椅子，發出了巨大的一聲響。

他大口的喘著氣，繼續說道：「傅占英，那是一個在部隊里流了血，甚至丟了性命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人，你知道當他親手拔掉傅玟的氧氣管子時，他的臉色是什么樣的嗎？那個畫面我會記一輩子，每當我想起來，我連覺都睡不著，而你呢？！當你抱著傅玟的女兒，與她親熱時，你想過傅玟的感受嗎？」

說著，他伸出手來，戳著厲慎行的心窩子，吼道：「你別忘了，你能活到今天，你的命是傅玟給的，躺在這里還跳動著的那顆心臟……它不是你的，是傅玟的！」

面對已經失去理智的父親，厲慎行無力反駁。

因為他父親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

病房門外，有人站在門外朝里面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