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綃的眼前一陣黑,一陣白。
因劇裂的疼痛,她的呼吸已經成了困難。
丁嬸一直在耳邊說些什么,她聽不清楚,她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
隨著肚子越來越疼,黎綃咬著牙對著前面的厲慎行說道:「如果到了醫院,醫生問你要保大人,還是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你聽到了嗎?」
「不許胡說!」
厲慎行握著方向盤的手在抖。
丁嬸聽的滿臉焦急,對黎綃說道:「太太,這都什么時候,您別想那些不吉利的。」
並非黎綃非要這樣想,是因為這樣的一幕,曾經出現過。
回想她在西雅圖產下希希的時候,她還在清醒的時候,已經聽到醫生說,孩子存活的幾率不大,要先保證大人的安危。
當時,黎綃想要反駁,卻無力開口。
直到醫生宣布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了的時候,黎綃才後悔萬分。
雖然,希希最終還是活下來了,可余驚還在。
黎綃第一次錯過了開口的機會,那么第二次,她也絕不允許自己的孩子有半點閃失!
黎綃死死的盯著前面開車的厲慎行。
她額頭的汗像水一般的往下流,她大聲喊道:「記住我說的話!」
此時,厲慎行抖的更厲害了。
縱使他在堅強,卻也明白,產婦這么出血是不正常的。
一邊是自己的心愛的女人,一邊是自己的孩子,要他割舍哪一邊,他都一樣不舍。
所以,這個問題,他根本沒法回答。
可黎綃若逼著他保證,他只怕也只能用謊言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