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愣了幾秒,一時看向我,一時又看向陸明,大約有些不知道賣給誰。
陸明見老板左右搖擺不定,便直接往櫃子上拍了一百,也沒多說什么,拉著我手,便拽著我出了那精品店。
他帶著我穿梭在人群里,當到達一輛車旁後,他將我塞了進去,然後自己便去了駕駛位置上。
當車門被關上後,外面的嘈雜聲徹底被隔絕住,車內氣氛格外的靜謐。
他側頭看向我說:「同心鎖要去海邊,買了不用,豈不是浪費?」
我本來想問他怎么在這里,可是話到嘴邊我又咽了下去,對他說:「你還信這個嗎。」
陸明掛好檔,他開動車說:「我信。」
簡單兩個字,語氣是十足的肯定。
可我卻笑了,因為我不信,如果同心鎖真有用,為什么牢牢鎖住的兩個人,最後還是分開了呢?
車子在城市道路上疾馳著,中途我手機響了,我低頭看了一眼,來電提醒顯示,陳青川三字。
我幾乎想都沒想,便摁了掐斷鍵。
陸明瞧見了,他問:「為什么不接,吵架了嗎?」
我說:「沒什么,單純不想接而已。」
陸明冷笑說:「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被他橫刀奪了愛,是他逼著我們兩人走到了這一步。」
陸明握住方向盤的手在發白發緊。
我望著前方的車流:「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沒用,我們確實走到了這一步,而且無法挽回。」
陸明說:「看來不用我提醒,你已經清楚那批記者來由。」
陸明將車速越快越開,他偏頭看向我:「我再說一遍,跟我走,我們離開這。」
我沒有回答陸明,只是打開車窗,讓外頭的風灌了進來。
陸明望著我許久,終是沒有追問,而是扭頭繼續開車。
等車子到達海邊後,他停了下來,我們兩人下車後,他便拉著我朝不遠處的長橋走去。
那條長橋橫跨整個海,橋下面是翻騰的海水。
以前我總覺得這條橋是沒有盡頭的,後來和陸明走過很多次,才知曉這條橋是有盡頭的,橋的另一端是海邊的居民。
這條橋上落滿了銹跡斑斑的同心鎖,我已經不記得我和陸明在這里落了多少把鎖了,我們在這邊粗略的找了幾分鍾,也沒有找到屬於我們的同心鎖。
最後陸明作罷,我也作罷,有些東西找不回來,便找不回來了。
陸明將剛才在精品店買的同心鎖拿了出來,他遞給了我一個,然後自己拿了一個,便蹲在那,把鎖往橋上的鐵鏈上鎖著。
鎖的很虔誠很認真,一如當年。
他鎖好後,便起身看向我。
我拿著那把鎖站在那,便也蹲了下來,將自己的鎖鎖在了陸明的鎖上,兩把鎖在長橋的鐵鏈上,緊緊挨在一起。
陸明從我手上奪過鑰匙,甚至沒有征詢我,直接將兩把鑰匙拋入了深海中。
空中有海鷗在鳴叫。
我和陸明一言不發站在那望著。
有用嗎?應該會有點用吧,我想。
其實我心里也沒答案,只是在心里這樣期盼著,至少還能這樣期盼著。
回到家後,陳青川正站在樓上看向我。
我彎身在那換著鞋子。
這時阿姨走了過來說:「太太,我替您去備午餐。」
我說:「不用,我已經吃了。」
我便朝客廳走去。
陳青川從樓上下來,然後對我說:「阿姨做了你最愛的糯米丸子,在家等你很久了。」
我坐在沙發上,低聲說:「我說了我吃過了。」然後便拿著遙控器開了電視。
阿姨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辦,看著陳青川。
他對阿姨說:「您先去忙吧。」
阿姨回了聲:「是。」便從大廳內退了出去。
等阿姨一走,陳青川又問:「手機沒電了嗎?」
他倒是問的很巧妙,沒有直接問我,為什么不接他電話,問的如此婉轉,是他陳青川的風格。
我笑看向他:「謝易雙的事情處理好了?」
他說:「我們需要好好聊聊。
我冷笑問:「你想聊什么?聊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