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和陳青川去富安上班。
他的反應始終都平靜,沒一點異樣,而我,雖然掩飾得很好,可有時候也會有失神,時不時去觀察他的情緒。
之後我們一起出門,外面下著雨,風又大,出門前,阿姨替我從樓上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下來,這段時間因為是工作裝,為了漂亮,我已經好一陣拒絕了笨重的羽絨服。
面對阿姨手上那件丑不拉幾的襖子,我趕忙說:「阿姨,我不冷。」
陳青川是很了解我的,我不是不冷,他直接對我說:「穿上。」
我說:「可我真是不冷嘛。」
陳青川見阿姨舉棋不定,便將那羽絨服拿過套在了我身上,他低眸仔細替我拉著拉鏈說:「必須穿上,外面很冷。」
拉鏈被他從下面,直接拉到我下巴處。
我瞬間像個幾百斤的胖子,我瞪著他好一會兒,見他一臉嚴肅,不容我廢話,我只好住嘴,老老實實裹著。
一切都准備得差不多後,陳青川才領著我朝外走。
阿姨見外頭雨大的很,在我身後說:「小姐,今天雨大,您就別去公司了吧。」
我頭都沒回說:「不要。」直直的朝前走。
阿姨還要繼續勸著,陳青川對她說:「阿姨,她不是小孩了,您回屋吧。」
阿姨見陳青川開口說話了,不好再說什么,便點點頭,退去了一旁。
陳青川接過了司機遞來的傘,他撐開便領著我下了台階,朝車內走去。
不知道是這個天氣太過陰沉了還是怎樣,我竟然連心情都帶上幾絲陰郁,這絲陰郁從哪里來的,不得知,可能是今天所有人大約都是這樣的心情。
被這場雨給下的。
我被陳青川擁在傘下,我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天。
陰沉沉的,頭頂是無根的雨水,直往下灌,就連傘都有些遮擋不住的感覺。
司機拉開了車門,陳青川見我望著頭頂的雨水發呆,便問:「怎么了?」
聽到他聲音,我立馬側頭看向他,便搖頭說:「哦,沒什么。」
便趕忙鑽進車內。
陳青川是在我入車內後,才跟著進入車里頭的。
他坐穩後,便將傘遞給了車外的司機,司機迅速將車門關上,才撐著傘小跑著去了駕駛位置上。
我心里本來已經做好一切心理准備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在坐上車後,心竟然開始慌到不行。
陳青川見我坐在那竟然不像平時一般嘰嘰喳喳,他便拿出一方帕子,在我額頭上輕輕擦拭不小心沾上的水珠說:「怎么了,今天一醒來便心神不寧的。」
我看向他,任由他擦拭著,沒說話。
陳青川將我臉上的水珠全都擦拭干凈後,他又笑著說:「昨晚沒睡好?」
我想了想,便搖頭說:「沒有,沒有沒睡好。」
他拍了拍我的腦袋說:「嗯,別亂想了。」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抬臉看向他,可陳青川在說完那句話後,便放下了那方替我擦過臉的帕子,開始在那翻著車上的文件。
望著車燈下他的臉良久,我終還是扭過頭,朝外頭看去。
沒有什么好不忍心的,既然已決定了,就要走下去。
也許對於他來說,離開富安,反而能夠去過自己的生活,做自己喜歡的一切。
我摁下心里的一點點愧疚,便望著車窗外發呆。
等到達富安後,我和陳青川一起從車內下來。
如今正是上班時間,大廳內有許多員工進入,他們在看到我和陳青川後,大約是已經逐漸接受了突然來富安上班的我,便都一一打著招呼喚著:「董事長,陳總。」
陳青川會應答,他在這方面一般都沒架子,會笑著打招呼,哪怕大廳里打掃的保潔阿姨。
所以公司里,從三十樓起,到一樓止,沒有誰不對他贊不絕口的。
反倒是我,平時也不是一個人熱情的人,對於那些員工的打招呼,心情好會回一句。
陳青川帶著我乘的專用電梯,因為會議是九點半開始,所以我們現在要去會議室。
我望著樓層一層一層往上走,終於,電梯停在第二十五樓,電梯門開後,定坤和玉玲都在電梯門外等我們。
玉玲在看到陳青川後,便抱著文件喚了句:「陳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