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便朝我走了過來,站定在我面前輕聲說:「開顏,你現在身子怎么樣?好些了嗎?我讓我朋友從鄉下抓來一只土雞,現在在外面,等會我讓你家里的阿姨,給你燉著,養身子。」
她想了想又說:「至於孩子……」她略帶了些難過說:「你和表哥還年輕,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只要養好身體。」
我平靜的望著她,沒有一絲生氣。
婆婆見她竟然在關心我,她一把拉住向紅說:「這是她活該自找的,你跟她說這么多干什么?」
婆婆拉著他說:「走吧,跟姨媽沙發那頭看電視。」
向紅還想說什么,可婆婆拉著她走,她只能跟著婆婆去沙發那端。
我站在那冷冷的看著她,我沒有多停留,本想直接上樓,可誰知道婆婆又在此時說了句:「記得餐廳地拖了。」
我腳步又停住,我站在那閉了閉雙眸,想了想,還是又從樓上轉身朝餐廳走去。
阿姨已經將拖把准備好了,她正好拖,不過我從阿姨手上拿了過來,在那拖著。
阿姨很擔心,想要來搶,可又忌諱著客廳里的婆婆,她只能在一旁跟著。
餐廳很大,我幾乎拖了半個小時,才將餐廳拖干凈。
將拖把放下後,我只覺得全身都虛汗,甚至還有些喘不過氣來,我在椅子上坐下歇了一會兒,喘勻了一下氣。
等恢復些體力後,我才從椅子上疲憊起身,出了餐廳,朝客廳走去,婆婆和向紅正在看電視,兩人有說有笑,茶幾上擺著新鮮的水果。
向紅見我將地拖好了,立馬說:「開顏,你過來吃點水果休息——」
她話還沒說完,婆婆將她再次一拉說:「你管她,她現在值得吃這些嗎?孩子沒了,她還讓人伺候不成?」
向紅說:「姨媽,可是這些水果是送給開——」
婆婆說:「你別管她,隨她去。」
向紅見狀,再次看了我一眼,大約是顧忌著婆婆,還是不再開口。
我看了她們一眼,直接朝樓上走,到達樓上卧室後,我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浴室洗澡,不過脫下衣服時,內褲上還是有點血。
我望著那些血,坐在浴缸上,擦著臉上的眼淚。
不過很快,我將那帶血的內褲丟在了垃圾桶里蓋住,然後便在那清洗著身子。
之後,洗完澡出來後,因為太累,所以我直接上了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正迷迷糊糊,噩夢連連的時候,我感覺房間內的門似乎是被誰給推開,我便從夢里掙扎著醒來,然後便睜開眼看向門口。
推門進來的人是陳青川,他看到床上躺著的我,第一件事情便是脫著外套,然後便松著襯衫領口的領帶。
我躺在那沉默了幾秒,當困完全醒了後,我立馬從床上掙扎著起來,然後看向陳青川說:「你……回來了?」
他嗯了一聲,將領帶掛在衣架上,便解著襯衫扣子,順手拿上睡衣去了浴室。
我坐在床上看著他,浴室門被他合上,接著里頭傳來水聲。
我坐在床上,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莫名覺得有些冷,我便抱緊了些自己,坐在那盯著浴室門看著。
差不多二十多分鍾,陳青川從浴室出來,他手上正拿了塊毛巾擦拭著頭發,接著,他便朝我走了過來,我立馬從床上起來笑著問:「你要喝水嗎?我給你去倒。」
他低聲說:「不用。」
我動作立即一頓,便偏頭看向他。
他又說:「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
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竟然下意識冒出一個念頭,他要跟我說的,可能是離婚的事,畢竟孩子沒了,他怎么可能還會繼續我們兩人的婚姻,我緩慢的坐回床上,然後抬頭看著他。
這一刻我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靜,似乎在醫院里就准備好了接受這一切,我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