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妹妹(2 / 2)

我沒想到我竟然就被陳麗娜用這樣的手段騙了回來,陳青川那天將話說的如此明白,我自然也不好再這矯情,免得我有什么,所以我倒也沒再提要離開,那幾天都在家里陪著金媽。

不過陪了三四天,我還是沒選擇在這邊住,而是回了以前那套我長住的公寓。

陳麗娜大約是怕自己擅作主張給我辭職了,怕我找她麻煩,所以那幾天也就沒聯系我。

等我在公寓那邊安定下來後,她才出現在我房間,在那笑著很是殷勤的給我收拾著屋子。朝我笑著。

我知道她是為了我,的確在那邊日子並不算太好,在她們眼里更加是慘到不行,我便也沒多說什么。

將屋子該擦的全都擦了一遍。

陳麗娜幫著忙,同我一起收拾著。

收拾了好一會兒,她說:「開顏,我們都希望你過的好,我之所以那么做,是因為你在那邊人生地不熟,住在那么破的房子內,何必呢?你說是吧,在a市,你至少有自己的房子啊,有個容身之處總不會錯的,而且金媽年邁,你又能夠時常見到她,不也挺好嗎?」

我說:「你不用擔心了,我跟店長說,我不會再過去了。」

陳麗娜笑了,開心了她說:「真的?」

我點頭說:「是的。」

陳麗娜立馬過來抱住我說:「這才是好姐妹啊!」

我對她說:「行了,你少來了,要不是被你騙回來,我至於現在進退兩難嗎?」

陳麗娜說:「我讓你回來不是為了——」

她話沒說完,卻下意識頓住。

我看向她。

她松開了我,下意識在沙發上扯了一個枕頭抱在懷里說:「你知道陳青川有女朋友這件事了嗎?」

我語氣很輕松說:「我知道啊,他跟我說了。」

陳麗娜不敢相信的問:「跟你說了?」她見我一臉平靜,又問:「你不生氣嗎?兩人是來真的哎,聽說是打算訂婚外加結婚的,就在今年。」

我說:「他也跟我說了。」

我依舊坦盪的說著。

陳麗娜不敢相信的問:「他什么時候跟你說的?喂我讓你回來就是破壞掉這樁事的,開顏,你給點反應啊!」

她著急的很。

她可能還是覺得我跟陳青川之間有可能。

我本來是蹲在那擦茶幾的,見她提到這個話題上,便干脆站了起來,對她笑著說:「你別多想了,我和陳青川不會再有可能,而且我們都說清楚了,他現在也只當我是他的妹妹。」

陳麗娜沖上來一把抓住我肩膀,搖晃著我說:「什么鬼妹妹!開顏!你給我醒醒!陳青川這次是來真的,不是假的!你知不知道!」

我很平靜的對陳麗娜說:「我知道。」

我將她手從我肩膀上撥開說:「他已經放下了,我也放下了,麗娜,有時候換過一個身份相處,可能更和諧,我們雙方現在都是如此想的。」

我不想再跟她提這個話題,便去陽台擦門框。

陳麗娜坐在沙發上痛心疾首看向我。

她說:「你們有非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嗎?為什么明明是可以在一起的,卻非要鬧成這樣呢?」

我回頭對她說:「沒什么非不能在一起的里頭,我們這場婚姻本來就是我媽他們撮合的,我和他根本就不合適。」

我很認真對她說:「我之所以留下,也是因為他那天同我說的那些話,現在我也只把他當成我的哥哥。「

陳麗娜罵著說:「去他媽的哥哥,我還希望我跟陳闔不是兄妹呢,你和陳青川非得往兄妹那套靠,你們真是!真是想氣死我嗎?!」

我見陳麗娜如此抓狂,哈哈笑著,沒再理會她。

陳麗娜可能是真被我氣到了,坐在沙發上很是郁悶的半天沒同我說話。

直到晚上,她接到魏宛她們打來的電話,大約是聽到我回來了,說要請我吃飯。

我不知道做飯,可也不太想出去,可陳麗娜顯然是沒給我選擇權,將我手上的抹布往桌上一扔,便拉著我朝外走。

等到了那,一屋子的人在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我才發現,竟然全是經管系的同學,曹傑跟譚輝他們竟然也都在,我愣在那,他們看到我,也我也愣了。

想到之前陸明的事情,可能雙方都有些尷尬。

正當包廂內誰都沒說話時,魏宛突然將我們全都拽了過來說:「今天我生日,你們兩個不記得的,並且沒准備禮物的,全都給我自罰三杯。」

魏宛突然的一扯,倒是將有些尷尬的氣氛沖淡,而譚輝跟曹傑也不是個愛計較的人,也依舊是和往常一樣,便在那笑鬧著灌我和陳麗娜酒。

在座的所有人,對於我消失這半年,去哪里了,她們也沒多問,一上來就給我跟陳麗娜灌酒,灌到一半,我才知道是魏宛生日。

我和陳麗娜完全被灌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也都開心,都是同學,便任由她們灌著,正當我和陳麗娜這邊被曹傑他們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包廂內不知道哪里傳來的哭聲。

在那鬧著灌酒的人全都停下動作,循著包廂內的哭聲看去。

趴在桌上大哭的人是我們經管系的班長,曲玲。

我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只看到她緊抓著手上酒杯,臉卻埋在桌上痛哭著,所有同學對於她突如其來的哭泣,面面相覷著。

我看向陳麗娜,陳麗娜挨在我耳邊說:「班長離婚了,就在前一個星期。」

我這才反應過來,魏宛和其余女同學立馬去安慰她。

班長曲玲可能覺得在這樣的場合下哭,有些不太妥當,她一個勁的對魏宛說著對不起。

魏宛自然不計較。

她這一哭,包廂內那些開心的笑容也全漸漸落寞下去。

幾年前,在學校個個都是天真開朗的一張臉,可是一出社會打磨這么多年,再多的開心也再像以前那般純粹,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悲傷罷了。

班長抓著酒杯看著我們哭著說:「其實今天我很開心,很開心和大家聚在一起,可卻因為自己私人原因影響到了你們,我感到很抱歉,這一刻我真希望時間回流,因為那個時候的開心才是真的,而現在,我們就像活在一個槍林彈雨的世界,大家好像都不太如意。」

魏宛抱住她安慰著她說:「所以我們更要開心啊,班長。」

她哭得妝都花了。

我們這班的人離婚不少,有人見班長這么傷心,便主動站了出來,給她揭傷疤說:「班長,離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們這里大部分都離過婚,你看我們還不是該吃吃該喝喝嗎?,大家都不太如意,可人生總得繼續不是嗎?」

班長捂著臉,哭到崩潰,最後在眾多同學的安慰下,這才緩緩平息下來。

不過她這一哭,倒是讓氣氛都平添了幾分悲傷。

再也沒之前的開心,各自靜默的做了一會兒,曹傑忽然對外喊了句服務員,開口說:「搬十箱酒進來。」

說著便拿著桌上開了的酒,每個人酒杯里倒著。

他說:「不管如何,咱們都難得聚一次,今天不管有多少傷心時,只有一個字,喝!喝完所有酒,我們都開開心心面對生活!」

也不知道他們都發什么瘋,竟然全都端著酒杯起身,豪邁的應著:「喝!」

所有人全都是一副不醉不休的架勢,包廂內便開始相互倒酒,扯淡,灌酒,玩笑。

之前傷感的氣氛,一瞬間一掃而光。

我是毫無准備的,本來想在里頭混混得了,可這一群精明鬼,哪里肯放過我,抓著我,就開始侃,然後便灌。

還沒半個小時,我是徹底被她們給灌得暈了,知道自己再喝下去,肯定得完,便拽著陳麗娜偷溜出了包廂,然後去洗手間猛吐。

吐完回來,我們兩個人在走廊里搖搖晃晃,之後又被魏宛她們拉進了包廂內。

也不知道包廂內誰提起了以前我跟陸明,各自全都是一片惋惜。

到如今我倒是沒多少感覺了,也任由她們談著。

整個人無力的趴在桌上,聽著他們那些人在吹牛皮,侃大山,說到好笑的地方,也跟著笑上幾句。

不過這時,我手機卻響起,我從口袋內去掏,掏出來後,卻發現電話是陳青川打來的,我剛想摁接聽的指尖一頓。

在我身邊的陳麗娜本來還想給我倒酒,見我盯著手機發呆,便也湊過來看了一眼,一見是陳青川,便用調侃的語氣說:「呦呵,這不是你家那哥哥嗎?半夜打電話過來干什么?查崗還是要來接咱們啊?」

我也不知道陳青川怎么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沒理會陳麗娜的調侃,我想起身去接電話,不過手腳無力,怕摔著,還是決定趴在那摁了接聽。

電話那端傳來陳青川的聲音,他問我睡了沒有。

我趴在桌上有點大舌頭說:「沒、沒呢,我們在外面。」

這邊環境很嘈雜,他在電話那端很快就聽出來了,他沉默了半晌,問:「在哪?」

我躲在桌下說:「我們在——」我話沒說完,陳麗娜將手機一奪,對電話那端吼:「喝酒呢!吵什么吵!」

接著,直接講電話掐掉,塞到我手上說:「喝酒喝酒,理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