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害怕(1 / 2)

我有點口干舌燥,可是床邊已經沒有了水,我再次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又彎身在床邊將手機撿起。

電話是金媽打來的,也有陳麗娜打來的,想了好幾通,我本來是想回過去,不過嗓子干啞的難受,便暫時作罷。

我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後,便出了卧室去廚房燒水。

一整天都沒怎么吃東西,手腳都有些微微發麻,我迅速裝了一壺水燒上,本來是打算再下點東西填飽一下肚子。

可是剛彎腰去開冰箱門,忽然腦袋又是一陣猛烈的天旋地轉,我立馬緊抓住冰箱門。

我沒想到會這么難受,我用手摸了摸額頭,是滾燙的,而且還有汗滲透。

我喘著氣,想等這不適的狀態過去,可這個時候外頭又傳來了門鈴聲,不知道是誰這個時候竟然來了這里。

我心里想著會不會是陳麗娜,我便起身出廚房,朝客廳走。

門鈴斷了一會,不過又繼續響,我走的很緩慢怕門外的人等急了,立馬答了句:「來了。」

我走到門口,也沒多想,很是快速的將車門給拉開,站在門外的不是陳麗娜,而是陳青川。

我望著他,第一反應就是想要用力關門,可誰知他早就料到我會如此,伸手立馬摁住。

我平時力氣不如他,現在更加,我便停下動作,有氣無力問:「有事嗎?」

他手撐著門說:「金媽說你沒接電話,讓我過來看看你。」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異樣,便又問:「怎么回事。」

我已經猜到了他為什么會來這里,我搖著頭說沒事,便想要轉身從門口離開?陳青川忽然從後面一把扣住我手腕,我立馬停下,朝他看去。

他臉色不是很好的低聲說:「你在發燒。」

不是疑問,而是很肯定我此時的身體狀況,我沒有否認,而是點著頭說:「是有一點而已,也不嚴重。」

我聽到廚房內水開的響聲,又轉身說:「水開了,我得去倒水了。」

陳青川卻依舊沒松開握住我手腕的手,而是又再次將我用力一拉,拉到他跟前,他直接抬另一只手撫摸我額頭,他冷著臉說:「去醫院。」

我掙扎著說:「不用,我吃了感冒葯。」

滾開的水在里頭撕扯著鳴叫著,我又一次低聲說:「水真的開了。」

他沒說話,總算是松開我,然後徑直朝廚房走去,他直接將上水壺的掉線插扯掉,然後又關了廚房的電源,他從廚房出來,走到客廳對我說:「去換身厚點的衣服。」

我坐在沙發上沒動。

他又一次說:「別讓我說第二次。」

我很想問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了?他之前不是說是最後一次了,怎么還來管我。

我很想對他說一句,你管我去不去醫院。

可是話到嘴邊,我望著他的臉色,還是咽了下去,坐在那沒說話。

他再一次催:「許開顏。」

語氣加重了幾分。

我沒再跟他倔下去,我終於從沙發上起了身,然後按照他的指示進了卧室穿衣服。

等穿完衣服出來,他便朝外走,我站在那遲疑了幾秒,便跟著他一並出去。

我關上了門,他在電梯口摁電梯,我朝他走去,電梯門正好叮的一聲開了。

電梯內出來兩個人,陳青川側身讓開,我在那站著看著他,他見我還沒跟上來,又回頭皺眉說:「動作快點。」

我今天頭暈的很,動作當年都很遲鈍,表情也有些木訥,他的話一出,我便磨蹭的跟上,隨著他進了電梯。

電梯門和上後,站在前方的陳青川目光落在電梯門上,而我有有氣無力的站在他身後,低垂著腦袋。

電梯內只有我們兩人,所以我粗重的呼吸格外沉重,他也內有回頭只是低聲問:「是不是高燒了。」

我神情很萎靡說:「應該是的。」

「亂吃葯了嗎。」

我抬頭看了一眼,看到的只是他的後腦勺。

我說:「沒有,吃了幾片感冒葯了而已。」

陳青川又問:「那些感冒葯,應該還是兩年前的吧。」

他這樣一問,我又抬頭朝他看去,這次看到的不再是他的後腦勺,而是他的臉。

略微有些冷峻,我和他對視著。

我沒說話。

陳青川說:「所以,你吃感冒葯的時候都不會檢查日期嗎?這就是你所謂的會自理會照顧好自己?」

他語氣略帶了絲嘲諷。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確實沒想到葯是兩年前的,我拿出醫葯箱的時候,看到有什么便吃什么。

陳青川臉越發的冷了,好在電梯門這個時候自動開了,他最先走了出去,我便又跟在他後頭。

他的車就停在樓下,他也沒有等我,最先上車,坐在了駕駛位置上發動了車,我在副駕駛門口猶豫了一會,想了想,還是朝後座門走去,我拉開了門,直接坐了進去。

對於我對座位的選擇,陳青川沒有說什么,只是提醒了我一句:「安全帶。」

我腦袋越發暈乎乎了,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依舊是什么都沒說,便將安全帶拉了出來扣在身上。

陳青川見我坐好在那後,他才開動車。

可能因為我呼吸本來就很重,所以他並沒有將車內的溫度調的很好,而且反手遞了我一樣東西。

我望著他。

他遞給我的,是一個黑色的保溫水杯,是他平時喝水用的。

他見我坐在那呆愣愣看著沒動,便說:「水是溫的。」

我之所以呆愣住是因為,水杯這種私人物品,似乎對於我們現在這樣的關系,共用是不是有些太過親密了,雖然以前,我到他車上,都是看到他的東西,有什么拿什么,他的水杯也常常被我霸占共用,可現在我還是會考慮幾秒。

他見我依舊不動,正在開車的他略微不耐煩說:「快點。」他手依舊持在那。

我猶豫了許久,還是從他手上接過。

接過後,他手也順勢收了回去,落在了方向盤上。

我盯著手上的保溫杯,又看了看車里四周,試圖找出一次性杯子這類東西,可顯然是我多想了,車上干凈整潔的很,關於這種雜物基本未見有。

而我,也是真的口干舌燥,剛才在家里燒的水,因為陳青川的到來,也沒喝上一口。

我只能將他的保溫杯擰開,然後也不管不顧的喝了好大一口。

喝了大半杯,覺得嗓子舒服了些後,我才將杯蓋擰上,然後便問陳青川:「放哪?」

正在開車的他,頭也沒回回了句隨便。

聽他如此回答,自然是他說隨便那就隨便,我將杯子丟在了我旁邊的座位上。

我靠在車窗上便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一會,頭實在暈的很,陳青川也沒再說話,再前方沉默的開著車。

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靠在那多久,當車子緩慢停下後,在前面的陳青川將車熄了火,對後座的我說:「到了。」

我睜開眼看了眼周圍,發現已經到醫院了,便點了點頭,下意識從車上爬了下去。

之後陳青川也下了車,他帶著我去醫院排隊掛號,之後到醫生那後,給我量了體溫,然後做了幾個小檢查。

那醫生說:「高燒啊,今天可能得在這住院吊水。」

我一聽,當即瞪大眼睛看向醫生說:「要在這住院嗎?應該沒那么嚴重吧,醫生要不您給我隨便開幾盒葯吧。」

那醫生不僅沒有聽取我的意見,反而抬頭對我說:「你白細胞偏高,得在這消炎,今天晚上必須在這住上一晚,進行觀察,至於明天能不能出院,也是個問題呢,你最好做好在這住上兩天的准備。」

醫生竟然直接給我開了住院單,不過可能是因為我一臉的不願意,他征詢了陳青川:「到底住院嗎?如果住院,單子我就開了,不住院,那你們就別來我這,出什么問題,我這也不負責。」

陳青川說:「您開吧。」

我看向陳青川,不過我確實是很難受,便也沒再說話。

醫生之後便什么都沒再問,給我們開了葯,讓我們去辦各種手續然後去輸液。

我是沒任何力氣再去跑了,所以之後陳青川帶著我回了輸液的病房。

到達病房內,里頭暖氣開的很大,我站在那有些手足無措,陳青川倒是比自然多了,他脫掉外套,放在椅子靠背上,對我說:「先上床躺著吧,護士應該快要過來了。」

他說完,便去了窗戶旁,將窗簾拉開,然後將窗戶開了半扇旁病房內透氣。

我也覺得熱,便脫著外套,脫完後,我說:「你要不等會回去吧,我這邊只是輸液也不需要人陪,所以……」

我說到這,陳青川忽然從窗邊轉身來看我。

他面色不冷也不熱問:「先輸液,其余的之後再說。」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因為還有手續要辦,所以他提前替我將熱水倒好,又開了加濕器這些,等護士進來,他便對我說了句:「我去辦手續。」

他交代一句,便從病房離開了。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站在那好幾秒都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