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又回一句,他沒資格管我,可是我話還沒出口,竟然改成一句:「好啊,你讓我辭職,我就辭職,我讓你跟林語棠分手,你分手嗎?」
這句話我是下意識說出的,連我自己有些驚訝。
不過很快,我便得意洋洋的面對著他,因為我知道,他肯定不會那么做,林語棠可是他媽看中的未婚妻,他全家都滿意的兒媳婦,他怎么可能會這么做。
他見他沒回答,越發得意了說:「還不是,你既然不聽我的,我就不聽你的,公平合理。」
我要掙扎著從他手下出來,可誰知陳青川問了句:「是嗎?」
我說:「是!」
我沒有絲毫猶豫。
他笑著松開了我,忽然拿起手機,當著我的面撥通了一通電話,我了一跳。
電話響了三聲,在電話即將被接通時,我慌張的將手機從他手上狠狠一奪,然後快速掛斷。
我有些心虛的看向他。
陳青川笑了,他問:「怎么不敢了?」
我說:「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你不用當真。」
他聽到我這句話愉悅的笑,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
終於,他止住笑聲看向我問:「你還當自己是以前嗎?」
我有些沒聽明白他這句話,緊接著陳青川又說:「我也是逗你玩的,你以為我真會說分手?」
他不知是在笑我天真還是怎樣,直接將手機從我手上抽了出來說:「不用想太多,這種事情基本不太可能,我早就不是十七八了。」
他拍了拍我腦袋說:「抱歉,昨晚上喝了點酒,相信你也只不過是當個玩笑。」
他定定的看了我幾秒,便彎腰去沙發上拿領帶,將領帶束好後,又扣了扣襯衫的扣子。
之後他從我手上抽回他的手機,便又再次給林語棠去回電話。
畢竟那通電話掛斷的很突然,總該需要解釋。
果然,電話撥通後,林語棠忙聲在電話那端不解問:「青川,剛才電話怎么突然間掛了?」
陳青川回:「不小心摁掉的,抱歉。」
他說完,又說:「抱歉,昨天晚上沒有趕過去。」
陳青川從客廳又去了廚房,他從廚房的冰箱內拿出一瓶冰水,擰開蓋後,便靠在冰箱門上在那仰頭喝著。
林語棠在電話那端有些不太高興說:「她人呢?」
陳青川是個撒謊感受,在這樣的情況下,幾乎可以做到面色如常的回:「昨晚把她送回了家,不過送她回去後,因為太晚,我也不好半夜過去打擾你父母,便沒趕過去。」
對於這個解釋,林語棠似乎是接受,她
沒多問,反而很是善解人意說:「沒關系,今天中午你來吃飯也是一樣。」隔了一會,她問:「那中午你來嗎?」
現在已經快中午了,陳青川沒有拒絕,他說:「我正是這樣想的。」
林語棠開心問:「那我在家里等你。」
陳青川笑著說好。
兩人互相說了句午安。
林語棠也沒有再追問,雙方掛斷了電話。
他掛斷電話後,便從冰箱起身站直身體,從廚房出來,見我還站在那,便對我說:「你可以去洗個澡,我已經發了短信,讓定坤替你送套衣服過來。」
他說完,反而自己朝浴室走,他合上了門,接著里頭便傳來水聲。
我站在那幾秒,反應過來,我突然冷笑,倒是我天真了,剛才我還真是無比自戀的以為,他給林語棠電話是真要提分手呢。
如今看來,我剛才的激動完全就是對自己的一種羞辱。
好在昨天晚上,我們沒發生什么,我無比慶幸的如此想。
在陳青川洗澡的時候門外傳來門鈴聲,我走過去開門,定坤提著兩個袋子站在門口。
我身上穿陳青川的衣服,我一看到定坤便下意識裹緊了些。
可能他來時,心里就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所以他半點也不意外,而是表情很自然的說:「我是來給您和陳總送衣服的。」
我說:「他在里頭洗澡。」我怕他誤會,立馬又說:「全身都是酒味,他要去林家,得換身干凈得到衣服過去,而我昨天晚上昏睡了一晚,真是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的話客氣又疏離。
我不知道定坤是否聽出了我的解釋,他只是點了點頭,便將手上的袋子遞給我,我接過。
定坤沒有進來,把衣服遞給我後,他便從門口離開了。
他一走,我自然也關上了門,畢竟現在不清不楚,被人看見,真的很難解釋。
等回到房間內後,我也沒打算再洗澡,而是很快從里面翻出自己的衣服,然後換上,正好穿戴好,陳青川從浴室里頭就來,他穿著一件男式浴袍,不知道是從哪拿的。
我看著他,他看到桌上放著干凈的襯衫和長褲後,他走了過來拿起,便回了浴室換上。
差不多兩三分鍾,他又恢復了之前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模樣,不再見一絲狼狽。
他問:「回你同事那?」
此時的我也恢復了平靜,我規矩的坐在床邊說:「是。」
他說:「我送你。」
我說:「你不是要去你岳父家嗎?快十二點了。」
我提醒他,他扣好袖口後,便理了理衣袖笑著說:「嗯,應該還來得及,而且正好順路,送你一程也無妨。」
既然他說順路,我自然也無話可說。
我最先走到門口,正要開門,陳青川忽然又開口說:「昨天晚上的事,我想應該要同你說聲抱歉,但你應當不會當真。」
我側頭看向他,我冷笑說:「當然,我自然不會當真。」
他:「嗯。」了一聲。
莫名,我有種被他戲弄了的感覺。
我沒多想,拉開門直接走了出去,他跟在我身後。
定坤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外面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