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忌日(2 / 2)

我沒有先答應,而是問:「你先告訴我,陳闔是怎么打算的,他同意離婚嗎?」

問到這件事情上,陳麗娜沉默了一會,半晌她說:「他不同意。」

我又問:「孩子是誰的,他知道嗎?」

陳麗娜說:「他知道了。」

「所以呢?」

「他讓我打掉。」

聽到這句話,我說不上來什么感覺,望著陳麗娜沒說話。

她嘴角帶著一絲嘲諷說:「你以為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你以為他會因為這個孩子的存在,而對我怎樣嗎?不會,你別把我們想的多么深情,孩子就算能夠留,他也不會讓我留的。」

我說:「既然如此,陳闔不願意跟你嫂子離婚,那你就讓他們兩人去處理這些問題,你還是別摻和了,你現在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怎么解決掉這個孩子。」

陳麗娜沒想到我會如此說,她看著我。

我說:「麗娜,這是為你好,彭霧要離婚,你哥不同意,所以兩個人會不會離還是個未知數,你讓他們兩夫妻去解決這件事情,既然陳闔讓你流掉這個孩子,那你就解決掉吧。」

我見她不說話,我便問:「你不會舍不得這個孩子吧?」

陳麗娜幾乎是很快的反應回絕:「不是,我沒有舍不得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我遲早是要流掉的。」

我說:「好,那你暫時先別管彭霧和陳闔兩人會怎么樣,你先管好你和喬斌。」

我問:「你們婚禮照常舉行嗎?」

問到這件事情上,陳麗娜微眨動了下眼睛說:「是的。」

看來喬斌仍舊是接受了這一切,我說:「這件事情對於你們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了,以後也不必在藏著掖著了,你們也不可能撒一輩子慌,-所以,一切交給時間吧。」

陳麗娜顯然現在無比的迷茫,她倒也沒再堅持讓我去全彭霧。

她心里多少是對彭霧有愧疚的,所以才會害怕她離婚,她努力的想維持之前的一切,可是又怎么可能呢。

只是我沒料到陳闔在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後,竟然會做出如此果斷的選擇。

倒是我將他們想的深情了。

我在醫院陪陳麗娜到晚上十點,我讓她幫我一個忙,就是幫我甩脫掉門外的定坤。

可能之前定坤陪我過來,並且在門口守了這么久,她便察覺出了點問題,便問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不想同她說太多,只說:「你跟我下趟樓吧,只要甩掉他就行了。」

陳麗娜見我不太想說,倒也沒有再問,她說:「那好,我正好想去樓下散散步。」

我便將她從床上給扶了起來,這時在外頭一直等候的阿姨走了進來,見我們正准備出門的樣子,便問:「小姐,許小姐,你們這是要去哪?」

陳麗娜說:「阿姨我們得出去走走。」她見阿姨手上提著飯盒,又說:「晚飯您先放在那吧,我轉一圈就上來,躺床上一天了,腰疼的很。」

她手撐著腰。

阿姨瞧著倒是未反對,只說:「外頭涼,您還是披件衣服吧。」

她說完,從衣架上拿了件外套,迅速披在陳麗娜的肩頭。

披好衣服後,陳麗娜便帶著我朝外走,定坤果然還在外頭候著,他一瞧見我,以為我是要走了,便問:「好了嗎?」

我說:「還不,我要陪麗娜下去走走。」

定坤皺眉。

我又問:「你要是不放心,你就跟我一起下去也無妨。」

我也沒再理他,只是扶著麗娜朝前走。

定坤果然跟了上來。

陳麗娜很小聲說了句:「他倒是跟你很緊啊,生怕你跑了一樣。」

我冷笑了一聲,未說話。

我和陳麗娜坐著電梯進去,定坤跟著進來,之後電梯到達樓下,我扶著陳麗娜朝花壇那邊走,當我們在花壇那邊坐下,打算吹吹風時,定坤倒是識趣,未再跟過來,而是遠遠的站著,看著。

陳麗娜竟然還帶了些零食下來,分了我一些,我笑了,從她手上接過,兩個人便在那一起吃著。

這時有點震動從不遠處傳來,好像是定坤的手機,他在接前,又看了我們一眼,見我們似乎沒有要走動的跡象,便拿著手機去了更遠的地方接電話。

等他走,陳麗娜立馬拍了拍我手臂,讓我回頭看。

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立馬對陳麗娜說了句:「多謝了。」

我將手上的零食往她手心內塞,提起包迅速朝前跑著,也不敢回頭看。

跑出好遠,到達馬路邊,我這才停下朝後頭看了眼,定坤應該是被陳麗娜纏住了,未有追過來,我得意的笑了笑,便攔了一輛出租車,迅速上了車。

車子便駛入了車來車往的馬路。

我沒有回老宅,也沒有回公寓,而是入住了一處酒店,暫時我不太想讓陳青川找到我。

我在酒店房間睡了一晚,到第二天醒來,電話里頭果然有不少陳青川打來的電話,我數了數,大概三通,並不多。

今天天氣似乎挺好,我從床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外頭日光,便去浴室內洗漱一番,出了門。

今天是我媽的忌日,我要出趟遠門。

我去了火車站,上了火車,下午三點火車便到站了,我又坐大巴去了外婆鄉下。

時隔兩年再次回到這個寧靜的小村庄,我心情竟然極其的平靜,我沒有回外婆的房子,而是直接朝我媽墓地趕,到達山上。

我看到了一座孤墳,上頭長滿了雜草,只有一塊簡陋的是被佇立在那。

我走了過去,替我媽將雜草拔了,便在一堆沾滿泥土的雜草上坐下。

我說:「媽,我一定會幫你查出你的死因的,我絕對不會讓你一直都這樣不明不白待在這,等我查清楚一切,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我看向那塊青色石碑,我伸手在上頭撫摸著。

好一會兒,我將手收了回來,便將背後的背包拿下,從里頭拿出許多我媽生前愛吃的糕點,我用碟子一碟一碟替她擺好,我說:「我一年可能也就來這么一回,沒法孝敬您,所以您可要多吃點。」

我背了滿滿的一包過來,還帶了一束康乃馨,可惜塞在背包內,一路火車顛簸,花已經殘的不成樣子,花枝干都折了。

我將殘掉的花小心翼翼擺在那,微風拂過,那殘掉的花瓣,隨著風搖搖欲墜著。

我在那待到晚上,天快黑的時候了,我下了山,去了外婆的小院子,我一走進村里頭,這里的村民都會朝我投來視線。

我也沒理會她們,找到我外婆的小院子後,我進了里頭。

完全不是自己走時候的樣子,里頭掛滿了蜘蛛網,地下一地潮濕。

我站在那看了一會兒,想著怎么在這住上一晚時,這時院子外頭進來一個人,那人喚了我一句:「開顏。」

我朝她看去,我不太認識她,是個中年婦人,好像是我外婆家隔壁的鄰居。

她說:「我是你福嬸子,住你外婆隔壁的。」

她指了指隔壁一座小樓房,我聽了,便喚了句:「阿姨您好。」

她見我是一個人回來的,便問:「你進來是回來看你媽媽的?」

我笑著說:「是的。」

她說:「這么晚了,你也趕不回去了,應該也還沒吃晚飯,不如來我們家睡一晚吧?」

我定定的望著她,突然想起小的時候我媽帶我來過一回這,我媽好像還帶我去她家玩過。

她見我看著她不說話,以為我是不想,便表情略微有些尷尬。

我意識過來,便立馬說:「阿姨,不打擾您吧?」

她聽我如此問,連忙說:「不打擾,你難得回來一次,就住阿姨家吧。」

她們都很熱情,大多都認識我,見過我,小時候還抱過我。

莫名我也覺得有些親切,便朝她笑了笑說:「好,多謝阿姨。」

她帶著我回了她家,並且還給我煮了晚飯。

我也確實餓了,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端著碗就在那狼吞虎咽著。

福嬸子望著我,臉上一直帶著慈祥的笑容。

我吃了一碗飯後,忽然想到什么,便問:「阿姨,我能問你一個事嗎?」

她想都沒想說:「你問啊,和德嬸子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我說:「我媽去世的那天晚上您在家嗎?」

問到這件事情上,德嬸子臉上的笑頓了頓。

她回憶了一會兒說:「我在家的,那個時候。」

我說:「那我媽去世的時候您也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