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嗜血(2 / 2)

陸明說:「好。」

我便從著他出大廳上車,陸明走的很匆忙很急,平時進入車內,他一般都會開了車窗再次同說再見,可今天卻沒有,進入車後,車子便很迅速的開離。

我站在那看著倒也沒多想,在他車子出了鐵門後,才回身進大廳。

再次坐回沙發上後,我便望著桌上一桌的水果沉默著,其實我也沒多少胃口,甚至沒有碰桌上的紅茶,起身便想上樓。

這時我的手機竟然響了,我將手機拿出,也沒看來電提醒,直接摁了接聽鍵,放在耳邊後,我喂了一聲。

電話內傳來的卻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聲,她說:「還記得我嗎?許小姐。」

我動作停住,微皺眉。

電話內的人笑著說:「你應該不難猜出我是誰吧,我們剛才才見過面的。」

竟然是謝易雙。

我沒想到她竟然會給我電話,我面無表情問:「有事嗎?」

我不知道她今天給我這通電話的來意,但直覺告訴我,肯定是有什么事。

謝易雙說:「我們許久都沒見面了吧,到底是多久呢,一年,還是兩年?」

我說:「你今天這通電話不會是來同我敘舊的吧,我們感情應該還沒好到那地步。」

謝易雙說:「你來個地方吧,我們見個面。」

我直接拒絕:「我們應該沒什么好說。」

謝易雙說:「你來了絕對不會後悔,不僅不會後悔,還會感謝我,當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錯過機會不要怪我。」

她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便掛斷了我電話,緊接著我手機震動,她發了一條短信過來,她在短信內說:「我在西河別墅103棟,你到了順帶在門口信箱內拿上門卡,直接進來便行,不用出聲。」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戲,可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她真有什么事情要告訴我。

我看著手機內這條短信,猶豫了幾秒。

便對阿姨說了句:「我出去一趟。」

我轉身便朝外走,我沒有去外頭打車,而是自己開車過去。

差不多半個小時,我的車來到謝易雙所給的那棟地址的別墅外後,我竟然看到陸明的車,正好停在別墅院子內,他將車熄火後,便迅速從車上下來,頭也沒回的迅速朝別墅內走去。

我將車停在鐵門外,想著陸明剛才不是說要去招待一個國外回來的朋友嗎?他怎么會這里?

怎么一回事?

我沒將車開進去,而是停在鐵門口,自己從車上下來想要進別墅,可想到謝易雙之前給我發的那條短信,我又停在鐵門口的信箱前,在里頭掏了掏,果然在里頭掏出一張房卡,我拿在手上看了一眼,便沒再猶豫直接朝別墅大門走去,我用卡試著刷了一下門鎖,竟然滴的一聲,門自動開了,我推門進去。

別墅大廳里空盪盪的,連一套沙發都沒有,像是沒人在這住。

我在里頭四處看了一眼,忽然聽到樓上傳來尖叫聲,我立馬沖了上去,到達一處半開的卧室門口,我想推門進去,可手才剛伸過去,便在門縫隙里,看到里頭的陸明手上正拽著一個女人的頭發,他面容凶狠說:「原來是你這個婊子在害我,原來那批記者是你這個婊子喊來的,你看我今天不弄死你這賤貨!」

那女人一點也不懼怕,她手死拽著陸明拽住她頭發的手腕,她露出半張臉,她笑容詭異說:「是我又怎么樣?陸明,我不是幫了你嗎?如果不是那批記者,許開顏會順利答應和你結婚嗎?你不也順勢將那臟水往陳青川身上潑了嗎?說到底,你還要感謝我呢,陸明!」

陸明手還在掐在女人的頸脖上,他皺眉問:「感謝你?謝易雙,你不就是想弄死我嗎?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你以為你們家是一群什么貨色?」

他掐著那女人的頸脖,拽著她的腦袋,便發狠的往牆上用力一撞。

那女人根本沒有回手的力道,在被他往床上撞了一次後,陸明又將她從牆上粗暴的提了起來,他掐著她下巴,微眯著眼睛,一字一句說:「你最好不要再來惹我,不然我弄死你。」

牆上是血,謝易雙額頭上的血,她根本不打算掙扎,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她任由陸明掐著,朝他笑著。

陸明問:「你笑什么?」

謝易雙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庄民兒子那些勾當嗎?庄世要遺產,你為了讓許開顏誤會陳青川,所以你要庄民死,為了讓許開顏她媽的死和陳青川有牽連,在之前你就逼迫那醫生從醫院離職,為這件事情埋下引子,你為了將陳青川踢出富安,為了得到富安的股份,你帶著庄世吸毒,甚至賭,你讓庄世賭掉了庄民手上所有的富安股份,你們家對富安覬覦已經,想順勢將庄民手上的股份吞下,可他身後還有個陳青川,庄民知道你們的心思,也知道你們在利用庄世,所以他反手就將股份賣給了陳青川,陳青川花了一筆巨額的數字替庄民還了債,你們家的希望落了空。

失去一切股份的庄民在富安以及在國內待不下去,他們全家移民蘇黎世,你又利用你姐姐用庄民的突然離開,勾起許開顏對陳青川更進一步的懷疑,又在將庄民引回來後,你們又跟他的兒子庄世聯手殺了庄民,這件事情在關鍵時候,就永遠成了一個無頭案,庄民再也都無法跟許開顏解釋他股份的事情,而許開顏也永遠都會認為她媽是陳青川所殺,庄民是陳青川逼走,你又趁虛而入,在被陳青川弄進警局後,趁勢博取了許開顏的同情愧疚,你為了得到許開顏,你還真是步步埋伏,不擇手段啊陸明,估計你姐姐陸雲清到現在還在跟許開顏一般,認為庄民的死是陳青川所為?她可能怎么都料不到自己的弟弟,是多么可怕吧?你和你父親倒真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

她最後的話還沒說完,陸明忽然發瘋大家,掐著她的脖子便拿著她的腦袋再次用力往牆上狠狠撞擊著。

牆上撞擊得全是血,謝易雙痛苦尖叫。

陸明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又用雙手將她身子翻轉了過來,死摁在牆壁上,他手死死鉗住她脖子,謝易雙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了,她臉上全是額頭上流下來的血,她脖子被陸明掐住,呼吸不了,臉憋成了烏紫色,陸明惡狠狠說:「賤人,你以為你什么都清楚嗎?他陳青川算個什么東西,許開顏,她不是想跟他在一起嗎?好啊,那我讓他們看看,他們還怎么在一起,憑什么我要替他們買單,我一個正常男人,因為他們變成現在這樣,我怎么會讓她們好過,你知道這一切又如何,過了今天,你永遠都無法說出口,等我和許開顏結了婚,我會像折磨你一般,折磨著她,我會讓她以前對我所犯下的一切,以一千倍一萬倍全部奉還回來!」

他望著手下幾乎有些呼吸困難的謝易雙,他說:「今天我就讓你死在這。」

謝易雙終於感覺到危險,她在陸明手下咳嗽著,她臉的顏色因為窒息而越來越深,她掙扎著,用手去掰陸明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陸明的手紋絲不動,甚至更加的用力,他望著眼下的謝易雙氣息越來越微弱,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他說:「她不就是吃軟不吃硬嗎?之前我逼迫,她反而沒反應,那我就跟她服軟,我讓她看我現在有多可憐,我讓她好好看看現在的陸明因為她成為了怎樣的一個人,她果然上當,果然沒有辜負我這么多年的苦心計劃。」

他笑著,嘴角的笑無比的陰冷,像個嗜血的惡魔。

謝易雙還在用力反抗,她本來是死閉著眼睛的,瞬間便睜開了眼,她朝門口看了過來,她從縫隙中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我,她竟然還在朝我笑著。

陸明完全沒發覺有人在外面偷窺,對於謝易雙臉上的笑,他越發暴怒了,他怒喊:「你笑什么?!」

盡管陸明的手越來越用力,可謝易雙依舊在努力牽扯著嘴角的笑,她用僅有的一絲力道對陸明吐出一句話:「你要是在這殺了我,你就永遠都等不到你跟許開顏的新婚,陸明,你的心血就全都白費。」

她笑著,笑得邪氣無比。

陸明竟然沒有再掐她,而是又拽著她的頭發,將她拖到地下又是一頓暴打,在那對她拳打腳踢。

謝易雙抱著自己慘叫著。

慘叫聲在這棟空盪的別墅里來回回放。

我站在門口往後退著,一直退到樓梯口子,我迅速轉身下了樓,朝外狂奔。

等沖出鐵門,我正好碰到一個保安,那保安見我很是慌張,便攔住了我,他剛想問我發生什么事了,我對他說:「快上去!樓上有人尖叫。」

那保安一聽,哪里顧得多問,便立馬沖了進去,在保安進去後,我慌亂的上了車,迅速將車從這里開離。

我只覺得身子越來越冷,越來越涼,血液像是要在體內被凝固一般。

我死盯著前方,將車開得無比之快,不知道自己闖了個紅綠燈,和多少車子有了碰撞,一路跌跌撞撞沖到家,我沖進老宅大廳,用力將門關上並且倒鎖上,這個時候,我只覺得自己所有力氣花光了,我順著大門滑落了下來,坐在地下,這個時候我才敢喘氣,我滿頭大汗的在那用力呼吸著。

這個時候聽見動靜的阿姨從樓上下來,她一看到跌坐在地下用力喘著氣的我,便立馬狂奔下來,她大喊:「小姐!」

她到達我身邊後,便扶住我歪在門上的身子問:「您沒事吧?!出什么事了?」

我望著阿姨沒說話,恐懼占據我所有思緒,我對阿姨搖頭,搖頭喘氣說:「沒事、什么事都沒有,都沒有。」

我又對阿姨說:「扶我起來,帶我上樓,我沒力氣,阿姨。」

阿姨望著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我,便聽了我的話將我從地下給扶了起來,我腿是軟的,我不知道怎么回到這個家的。

我死抱著阿姨,整個身子都被她攙扶在懷里,我被她帶著朝樓上走。

到達卧室,我松開阿姨說:「我好了,您去忙吧,不用管我。」

阿姨看著我,她覺得我很不對勁,我推著她說:「您快出去,今天晚上不要讓任何人進來,關緊屋內所有的房門門窗。」

「好、好好。」阿姨連忙答。

她便急急忙忙出去,去關門以及門窗。

望著阿姨離去,我便坐在床邊抱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