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孩子。」封老太太痛哭起來。「是奶奶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聶錚扶了扶額，這個傻女人，這么著就心軟了，要沒有他，她該吃多少虧？

封老太太把封筱筱拉到了房間里，說體己話。

「筱筱。」封老太太輕拍著封筱筱的手，「這些年，過得好嗎？」

「奶奶，我很好。」封筱筱說的是實話。

離開家時，她以為自己會活不下去，這些年，幸好有聶錚。

「哎……」

封老太太輕嘆，「剛才，奶奶看出來了，聶家那個小子，小時候我看著，就不是簡單的人物。」

嗯？

封筱筱訝然，這是她身邊的人，第二個這樣提起聶錚了。上一個，是姨媽沈明珠。

封筱筱皺眉，「奶奶，你以前見過聶錚嗎？」

「呵呵。」封老太太笑起來，「聶家那個小子，我怎么可能沒見過？他啊，真不是個一般的孩子，對了……」

封老太太握住封筱筱的手，「筱筱，聶錚這個人很強勢，骨子里有些陰鷙，你真的想好了，要跟他在一起？」

雖然說，眼下封筱筱和聶錚有些罅隙，可是，封筱筱下意識里認為，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不好拿出來讓人對聶錚指指點點。

封筱筱於是說到，「奶奶，聶錚挺好的。」

「哎，是嗎？」

封老太太輕嘆，「那也許，他是真心待你。你是不知道……」

封老太太回憶著，「很多年前，有一次聶家辦宴席。聶鴻鑫是個混賬，沒有管好自己的小情兒，那次，他的小情兒給聶錚養的一只鷹給放了出來。」

「鷹？」封筱筱訝然，還有人養這個？

封老太太點點頭，「沒想到吧？聶錚那會兒，才十幾歲，養的寵物，竟然是鷹。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孩子挺不一般。你猜，那只被聶鴻鑫的小情兒放出來的鷹，後來怎么樣了？」

「怎么樣了？」封筱筱搖搖頭，她自然猜不到。

「哎。」封老太太嘆息，「死了。聶錚親手掐死的，說是被弄臟了。他說，不要被人用過、碰過的東西……」

「！」封筱筱錯愕，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封老太太如今回想起來，都心有余悸，「聶錚真不是一般孩子啊，他能坐上繼承聶榮廷的位子，可想而知。筱筱，奶奶真擔心，你跟著他，哎……」

老太太也說不好，總是有股不安。

封筱筱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怎么好像，她身邊的人都認識聶錚？而且，都和聶錚有交集。而她呢？在四年前，卻只聽過聶錚這個名字而已。

這不是很奇怪嗎？

「哎。」

封老太太輕嘆著，轉移了話題。

「我這些年啊，也不常在家里住了，等過完生日，我就回療養院去。」

封老太太似是欲言又止。

「奶奶？」封筱筱有所察覺，「你想和我說什么？」

「沒……」封老太太到底是有顧慮的，猶豫再三，還是有所保留。

「奶奶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筱筱，你不要怪你爸爸，其實，你爸爸做到今天這個份上，他對你，真的不薄了。」

封筱筱怔愣，是嗎？可是，聶錚有句話說對了，封簡帛要是有心找她，一定能找到的。

這些年，封簡帛一家人日子過得挺好，分明是並不想她回家。都是他的女兒，這叫對她不薄？

看來，奶奶也是偏心的。

封筱筱笑笑，沒說話。事到如今，她也不計較了，她這次回來，為的也不是這些。

「筱筱。」封老太太苦口婆心，再次強調，「對你爸爸好一點吧，他……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