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先生。」

身後一個細弱的聲音，聶錚起初沒聽見。

「聶先生……」這聲音壯著膽子，又喊了兩聲，不過，還是能聽出來微微顫抖。

這次，聶錚聽見了，緩緩側過身子看過去，便見方安安站在他面前，手里還端著只盤子，里面裝著吃的。

聶錚微微眯起眼，這個女孩，長的的確是有那么幾分像筱筱，但是，也僅僅是皮囊罷了。性格和筱筱，那是差的十萬八千里。海城名媛封筱筱，什么時候這樣小心翼翼過？她從來都是飛揚跳脫的，不管什么時候，筱筱永遠明媚，怯弱這種詞和她一點關系沒有。

此刻，看著方安安，聶錚心想，如果筱筱像這樣，或許也不錯？至少，就聽話的多，不用他這樣絞盡腦汁的討好了。

聶錚對主動湊過來的女人，向來沒什么好感。但，看著方安安那張臉，聶錚突然就不忍心了。

「什么事？」聶錚溫聲問到。

方安安一怔，心臟狂跳！

她是鼓足了勇氣過來的，來的時候真怕被聶先生給討厭了，當然，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備。但是，聶先生沒有讓她滾！那也就是說，聶先生並不討厭她！

方安安欣喜若狂，走進兩步，舉了舉手里的盤子，「聶先生，吃東西嗎？我看你一直喝酒。」

只一眼，聶錚就讀懂了方安安眼底的渴望。這個女孩和筱筱當真不一樣，筱筱跟了他那么些年，都不知道討好自己換資源，但方安安眼底，明顯寫著她的野心。

當然，聶錚並不認為有野心是錯，他自己就是個有野心的人。

聶錚勾唇，瞄了眼台上的封筱筱，朝著方安安淡笑，伸手拿起盤子里的叉子，往嘴里送了塊糕點，「嗯，是有點餓了。」

「咦？」方安安眼睛一亮，「聶先生，你喜歡甜的嗎？」

嗯？聶錚微怔，反應過來剛才他嘗了塊糕點。但他卻是無意的，因為嘴里嘗不出來味道，對他來說吃什么都一樣的。所以，就隨手拿了。筱筱離開他的這些日子，吃東西對他來說，就是為了新陳代謝所需。

但聶錚也懶得跟方安安解釋那么多，含混的點點頭。

「那太好了。」方安安抿著嘴，眼里跳動著光芒，「我家里是做糕點的，聶先生，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吃啊。」

聶錚不置可否，他對方安安的耐心也就僅止於此了。

方安安似乎也看出來，聶先生似乎沒什么耐心了。她也不是不懂眼色的人，今天這樣已經很好了，至少在聶先生面前露了臉。

「那聶先生，我不打擾你了。」

方安安笑著點點頭，轉身要走。

咦？方安安突然頓住，腳底下好像踩了什么東西？方安安彎腰撿起來，是顆袖扣。這顆袖扣看著很眼熟，好像是聶先生的？

方安安回頭看著聶錚，攥著手心，小心翼翼，「聶先生，這是您的袖扣嗎？」

她攤開手放到聶錚面前，聶錚一看，還真是他的袖扣。聶錚頷首，伸手去接。突然，方安安身子一個不穩，撲向了聶錚。

「啊……」

方安安臉色驟變，趴在聶錚懷里，想要起來，掙扎著卻越發尷尬。

聶錚皺眉，扶著她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