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凌晨。

封筱筱睡的香甜，聽到聶錚在喊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聶錚已經穿戴整齊好，封筱筱一下子驚醒。「阿錚？」

聶錚摁著她的肩膀，「別起來，還早，我是怕你一覺醒來看不見我擔心，所以才叫醒你，想親口對你說一聲。」

「嗯。」封筱筱稍稍定心，「是公司有事，你要出差嗎？」

「不是。」聶錚搖搖頭，黑色的瞳仁里是筱筱清麗的模樣，「我得去一趟龍城。」

「怎么了？」封筱筱心上一緊。看聶錚的臉色，似乎不是太好，想必不是什么好消息。

聶錚也沒有瞞著筱筱，雖然婚禮還沒舉行，但他早就視她為自己的妻子，「我外公病倒了，據說情況不太好，我得過去一趟。」

「這樣？」封筱筱吃驚不小，跟著也不免擔心。聶錚的母親葉婉蓉是葉景明的小女兒，以葉景明的年紀，這個時候病倒，恐怕是凶險。

按理來說，這種時候封筱筱是應該跟著聶錚一起去的。可是，因為葉婉蓉的關系，葉家人都不喜歡筱筱。

封筱筱當然也清楚，只對聶錚說，「那媽她……」

「嗯。」聶錚會意，「我會帶她一起回去。」

如果外公的情況真的那么糟糕，那么，母親這一趟回去，可能就是最後一面了。這么一來，封筱筱心里有些發緊，抱住了聶錚。

她知道聶錚從小父母緣單薄，成年前主要是葉景明在撫養他，他對葉景明的感情最深。

「阿錚，不怕。」

她不敢說，葉景明一定沒事。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常態，誰也不能避免。她只能說，讓他別害怕——以後，他都不會是一個人。無論發生什么，都有她在他身邊。

這一刻的聶錚，難得有些脆弱，靠在封筱筱肩窩里，「我知道了。我先過去，看看什么情況，如果……」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因為，羞於啟齒。

他們都明白，葉家欠筱筱的。不可能因為葉婉蓉病了，就抹殺掉她害了沈媛的事實。

封筱筱心上猛地一揪，她的聶先生實在太可憐了。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他夾在當中會有多難做。現在意識到了，就覺得疼的厲害。

於是，她主動說道，「如果需要，我馬上趕過去。」

萬一葉景明有個不測，她是孫媳婦，是必須要出現的。龍城還保持著最傳統的作風，在禮節上絲毫不能懈怠，以免落人話柄。

聶錚沒說話，只是更深的把筱筱摟進懷里。「等我電話。」

「嗯。」聶錚走後，封筱筱看時間還早，准備睡個回籠覺。可是，卻怎么也睡不著了。好容易等到天亮，封筱筱想到以後幾天聶錚都不回家，就覺得渾身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大魚

兒、小魚兒要上學，聶老也天天讓人接回老宅，她也只能晚上過去看看他們。

一時間，真是有點寂寞、心頭空落落的。

吃過早飯，封筱筱給李晨曦打電話，她的手機關機了，只好又打給丁璐。

丁璐笑著接起，「筱筱姐呀，晨曦姐嗎？她不在呢，她去旅行了啊。好容易放大假呢。」

「啊？」封筱筱詫異，「去旅行了？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好像是新馬泰那一塊吧。」丁璐也說不清楚，還抱怨道，「我讓她帶上我一起，結果她說她喜歡一個人，沒等我就先走了，害我現在挺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