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筱筱認為，葉婉蓉這句話無論指的是她和誰，都是『反常』的。葉婉蓉不喜歡她，也不喜歡林慧茹，可是，這話里卻是滿滿的祝福——莫非，葉婉蓉這是知錯了？

她沒有拖延，立即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聶錚。

聶錚接了電話，封筱筱問他，「你覺得有沒有道理？」

「那你覺得，媽是屬於哪一種情況？」聶錚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封筱筱不確定，「我再觀察一下，我總覺得……不管是哪一種，這都算是好事，對不對？」

「對。」

對於這一點，聶錚是贊同的。不管是母親是原諒了林慧茹、還是接受了筱筱，事實上放過的都是她自己。

按照筱筱的說法，母親這種情況，從景城錦園開始就已經露出了端倪。再想一想，母親的情況惡化，似乎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聶錚想，他明白為什么即使有著精心的照料，母親的病情加速惡化了——因為，她在心底放過了自己、和自己做了和解。他猜測，母親只怕是清醒、糊塗的情況都有。清醒時，面對的是筱筱，糊塗時，是把筱筱當成了林慧茹。母親卻沒有發飆，是她在麻痹自己，希望自己能親口對著她們露

出笑容……

「阿錚？」聽不到聶錚的聲音，封筱筱疑惑，「你在聽我講話嗎？」

「在的。」聶錚回過神來。笑著問她，「接下來做什么？」

是他不好，他這么忙，筱筱在龍城也沒有朋友，就是想要出去逛逛，都找不到伴。

「別擔心我。」封筱筱一笑而過，「我這么大了，會自己安排的。你去忙吧，早點干完活、早點回家呀。」

「好。」

聶錚掛了電話，轉身一看，一會議室的人正在等著他，葉文正坐在距離他最近的位置，笑著說，「是表嫂吧，表嫂沒來過龍城，表哥是該多關心。」

聶錚坐下，沒接這個話題。

他翻開文件夾，看了下進程表，「開始吧。」

「好的。」葉文正笑笑，沒多說。不過，心里已經有了算計。不止是他，在座的基本心里都有數了。這邊，封筱筱從療養院出來，讓余陌開車，去了趟商場。她需要買些東西，雖然葉家什么都有，但是，內衣這些東西，還是需要自己備一點。她雖然是帶了，但是她低估

了龍城的氣候，龍城太熱了，標准的熱帶氣候。

余陌把車開到商場門口，封筱筱推門下車，突然愣了下。

咦？是她眼花嗎？她剛才好像看到李晨曦了？等等，她記得，丁璐說李晨曦一個人去旅行了，去的地方好像就是這一帶，那么，她沒看錯，剛才看見的當真是李晨曦？封筱筱下了車，一邊往里走，一邊摸出手機，一邊又四處張望著。只可惜，除了剛才那不確定的一眼，她沒再看見李晨曦。這么快就沒影了？難道真是她看錯了，還是人

有相似？

正想著，手里的電話竟然打不通。

她撥的是李晨曦的號碼，顯示關機了。

嘖。封筱筱皺眉，李晨曦出去旅行，連原來的號碼都沒有在用嗎？封筱筱想了下，點開微信給李晨曦發了條信息。

——在哪兒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