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世上有很多東西,看不清、講不明。
翁千歌取了葯回來,護士正在給顧沉看皮試結果。一共兩個護士,一個年長,一個很年輕。年輕的那個望著顧沉,臉頰微微發紅。
「你……你沒有什么不舒服吧?」
顧沉連聲都沒出,木著臉搖了搖頭。
小護士竟然擔心起來,「你臉色不好,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的。要不然,一會兒給你輸液會出危險的。」
顧沉不禁掃了她一眼。
小護士一怔,臉紅的更厲害了。
她這樣,年長的那個護士都看出來端倪了,但都是同事,她就沒明說。
顧沉只好開口,「我要是沒什么不舒服,我還來這里輸液?」
小護士:……
顧沉微蹙了眉,已經有點不耐煩,「皮試結果已經出來了,能給我輸液了嗎?」
「呃,可以。」小護士慌亂的點點頭,臉漲的通紅。
——這下不是害羞,是窘迫。
翁千歌拿著葯回來,輕咳兩聲,「護士,葯我拿來了,給。」
「好。」年長的護士接過葯,眼珠子一轉,趕緊帶走了小護士。
年長的護士小聲數落小護士,「工作的時候,想什么呢?看人長得好,就動心思了?」
「前輩,你說什么呢?我就是……就是看他好看,多看兩眼。」小護士當然嘴硬不承認,「動什么心思啊,我沒有那么膚淺。」
「哼。」年長的護士也懶得跟她廢話,無情戳穿她,「別想了,人有女朋友,看見沒?那種男人,找的女朋友自然也不差,你跟她女朋友能比嗎?」
「我沒有……」小護士聲音很小。
她們走遠了,翁千歌站在那里,卻有些尷尬。
「坐。」顧沉卻好像什么都沒發生,指了指邊上的空位。
嗯?翁千歌愣了下,她應該坐下嗎?但好像又不好拒絕。翁千歌點點頭,坐了下來。她坐下的時候,習慣性的只坐了半個凳面,雙腿斜斜歪向一側,端的是優雅。
顧沉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他知道,這些都是刻在翁千歌骨子里的東西……
在去到翁家之前,顧沉不相信這世上的人真的是分種類的。直到,他遇見翁千歌,他不得不承認,金錢賦予人類的不只是物質上的享受,還有精神上財富。
和顧沉以前認識的女孩們不同,翁千歌是真正的名媛淑女——她們有著本質的區別。對小混混顧沉而言,翁千歌就是顆明珠,她亮的耀眼,甚至照亮了他的世界……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任由時間流淌。
那個年長的護士又回來了,給顧沉輸液。
打完針,問顧沉:「你吃東西了嗎?不是空腹吧?」
顧沉皺眉,「早上沒吃東西。」
「這樣……」護士看了眼翁千歌,「女朋友去買點東西給他吃吧,這里面有抗生素,空腹的話葯物反應會比較重,我們是不建議空腹的。」
「……哦。」翁千歌下意識的想要說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可是,不是是什么?妻子嗎?
她臨走的時候,是留下了離婚協議書的,字也簽過了。只是,不知道顧沉簽了字沒有?這次見面,顧沉對他們的事只字不提,她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